第036章 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1/2)

刘俊浩每天在街对面晃来晃去实在碍眼,我虚拟了许多套灭他的计划,假如处于玄幻所描述的无政府主义社会里,人人可以为所欲为,动辄拔刀相向,也许早就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动了手,然而在我们这个法治社会里杀人必须偿命的,要灭他除非捉到现行乱拳灭了他,然后走进派出所投案,法院检察院根据案情判定为激情杀人,因对方有错在先给判个十一二年,表现好一点七八年左右就可以出来。

虽然是教师,与人动手却是我的强项,记得二十四五岁时,附近一个国营仓储拆旧楼,我和几个经警打赌,赌一包香烟看谁能一拳打破一扇木门,别人出拳,只能打出一两道缝隙,我犀利的一拳却直接穿出一个洞来,此事曾在当地广为传扬。甚至那位曾经是黑老大的村长也拉我去打架,不叫我动手,站在他身边为他保镖而已。刘俊浩虽然更高一点,看起来更壮实,不过一对一单挑我完全有信心摆平他。

总的来教师属于弱势群体,正如许多年轻同事一样,我到了外面也羞于暴露自己的教师身份,一旦暴露,陌生人很快显得放松,并有意无意流露出一副无视之色,之所以对刘俊浩恨之入骨,还有个原因,别的女人不去招惹偏偏招惹我的老婆,莫非认为我是教师就好欺负?

父母走后,既然母亲明确的向刘俊浩打了招呼,两家人当然不再来往,刘玉芳从此不再去街对面坐在刘家铺子里听他发表各种高谈阔论了。

尽管如此,我仿佛浑身长满了眼睛,随时注意着刘玉芳以及他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我的潜意识里甚至希望他们继续秘密来往,让我抓到现行,哪怕没在床上,而是在某个私密的角落亲密接触,也会先把刘俊浩打成残废,然后回家提出离婚,痛痛快快的来个了结。

我这人表面上大咧咧的,却有着心机深沉的一面,经常回忆起《教父》里那个唐的名言:让朋友高估你,让敌人低估你。于是一直没对他发难,农民街那么,难免有面对面走过之时,遇到这种情形,我还会礼貌的对他点点头,让他丝毫察觉不到正在迫近的杀机。

总之刘俊浩一天不从农民街消失,我一天的体表温度就不会下降,脉搏就不会减缓,而且因为他的存在,怨毒之气终日不散,胸痛时断时续,右太阳穴剧痛难忍,吃了两三板克林霉素,以致于右下肺炎症的厌氧病毒出现了耐药性,吃下去不怎么管用了。

他不消失,也没法让他消失,于是我又想到挪窝,可是我在石河村长大,去师范校读书再回石河村教书,对本乡本土无比留恋,每天面对熟悉的左邻右舍,林老师林老师叫得蛮亲热,怎么舍得挪窝呢?更何况天地之大,我拖拽着妻女三的沉重拖斗,去哪儿安家,怎么去谋生呢?

2005年上半年,农民街一个重要人物突然表现出我的冷淡和无视,让我在石河村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不得不把搬家的家庭计划提到具体日程上来,此人就是前身为黑老大的村长。

原本,村长比我大几岁,一直尊他为大哥,婚前称兄道弟,一起吃喝玩乐,可是婚后由于岳父经常为争取村民的利益跳出来跟村委对着干,我却没能阻拦,村长心里当然不太痛快。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起,村长还没上任时,拉了个外地老板来村里搞砂石开发,他本人凭借在当地的影响力当了个挂名经理,不上班白拿工资,后来他改变想法,故意以自己的关系把私企往死里推,外地老板不得不以跳楼价把私企转给他哭着走人。

村长把私企搞到手,流动资金异常短缺,这年上半年,他突然找到我:林伟,能不能借一万给我暂时周转下。我:好,我马上回去向刘玉芳做工作。

然而刘玉芳受岳父影响,恨村委,恨当官的,死活不肯借钱。

于是,村长原本对岳父耿耿于怀,借钱不成,对我态度大变,某夜,几个过去的哥们兄弟在一起喝茶聊天,我也在场,他突然邀请大家去喝酒,一一点了名字,却没点我的名字,我很难堪,了句:你们去喝个高兴,我走了,明天还得上课。悻悻的离去。

往往,在道上混的,就用这种方式打人的脸,看起来没把我怎么样,其实比打耳光还难受,这就是身为村长同时也是黑老大的高明之处,如此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以后在农民街,一些所谓有点势力的朋友心里都清楚,村长已经把我踢出那个特殊圈子,以后我家遇上什么事,比如刘玉芳在经营杂货铺有人骚扰,比如我与谁有了过节,他不仅不插手帮忙,反倒可能火上浇油了。

当然,论拳脚,村长比我差得多,论权力,论势力,却比我强势得多,我对他来没有任何利益纠结,属于可有可无的人物,他对我来,就是当地的父母官,掌握着行政权力,虽然并非学校单位的顶头上司,一切民事纠纷都是他了算,甚至可以,我宁可得罪校长也不愿得罪他。

任何一位百姓得罪了当地老大会有什么结果?意味着他从此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更为低调,难得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也许是当时,也许现在也存在这种情况,也许将来仍然存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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