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负重登山(2/2)

或许,她就落在山的那边

山的那边

像一颗陨星,叹息着

坠落而去

只有电线杆,和山上的松树

才能了解她的秘密

她落在每个村落

落在我的梦境里

迸发出无声的隆隆---

没有任何一种注解

一个答案

赤脚登山,累了,实在走不动了,我会坐在灌木林边的草地上,捧着一本书,不求甚解的读一段精美字,比如《静静的顿河》,比如《瓦尔登湖》,进入先辈们的世界,然后合上书页,回到我的世界。

登山保持了两个月,后来被打篮球代替,一直保持了十几年。

这两月,每天下午风雨无阻,赤脚负重上山,被越来越多的学生以及家长见到,假如我并非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不认为是神经病才怪。

总之两月的登山运动,给过了而立之年的我一条经验:在我熟悉的环境中,一个人特立独行是不行的,反之,毫无个性也是不行的。也就是,在我们这个传统的社会里,三十岁以前你浪漫、激情洋溢、无拘无束,别人的确会认为你有个性,有吸引力,到三十岁以后,假如你一成不变,人们就会认为你幼稚,无足轻重。

每个人面对社会,必须找到一种平衡,而找到平衡的首要条件,就是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否则,你会像鲁迅的《狂人日记》中描述的一样,四处碰壁,碰得头破血流。

假如找不到这种平衡,所谓碰壁,就是你不断受到伤害。

而所谓的伤害,不是**,而是精神层面的,你被人看轻,被人排挤,自尊心反复受到打击,到头来,你会认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暗无天日,人人都是敌人。

还好,我适应能力还不算弱,尽管也受过伤害,无论在单位上,还是在单位外,被人瞧不起过,受人制约过,不过很快给了自己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位,并照着大家的样子去做,顺着别人的心意去做,总算过得比较自在。

反过来,尽管三十以后的我表面看起来越来越世故,其实骨子里还是刘玉芳眼里的那个不懂事的大哥哥,只不过我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了起来,而且隐藏得比较妥善而已。

就算我有一点个性,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得不向周围的环境妥协。

到这里,我又想起曾经崇尚的萨特,他那句“存在的即合理的”,影响了六零后七零后的不少人,不过现在看来,他本人以及他的思想,都充满着苍白的实验室味道,稍稍显得消极了些。

也就是,有道理的不一定就是真理,而真理不一定就显得很有道理。

到萨特,话题再延伸到欧洲后现代学,法国的后现代艺思潮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再看看我们的艺观是什么?我们的玄幻,我们的古典影视,从纯艺的角度来,从写作手法来,起码比欧洲落后整整五十年!几十年前人家就写出了《局外人》,几十年后我们还在写神写仙写后宫!经济搞上去了,化还是一片空白,至于某个人获奖,我认为是个例外,不想在此评价。

再到我的心脏,两月的登山运动结束后,感觉心脏功能棒棒的,逐渐忘了那一夜的生死瞬间,变得毫无忌惮,惬意的享受生命,享受娱乐的时光,又回到麻将桌上去了。

时局变化太快,由于通了公路,人们不再乘坐短途火车,罗坝村很快由当年的交通要塞转变为一个死角,杂货铺开了一年,过路买主越来越少,而随着附近几家高耗能厂矿的倒闭,火车站也取消了当地货运,不仅客车不停靠,连货车也不停靠了。

厂矿倒闭,土地一直闲置着,却没了每年的土地赔偿款,当地村民的田地面积有限,靠种地养不活人,青壮年不得不出去打工,杂货铺的固定买主,只剩下一些没有购买力的老弱病残,于是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繁华,而农民街却一天天的变得萧条起来。

每晚关上铺子门,刘玉芳照样会抱出装钱的纸箱,一家人看她一五一十的数钱,然而营业额却一天天的少了下去。

生意清淡,家务事不用我帮忙,于是在家里的时间又变得越来越少,在外游荡的时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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