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负重登山(1/2)

从山脚到山顶大约两公里路程,越往上坡度越陡,山道两边是一片片果树林以及块的庄稼地,而山上只有几户人家,泥巴墙,茅草房,像林家的老宅,其中一半的人家耐不住山里寂寞,搬到农民街附近居住,那里有两家早已破产的集体企业,留下大片无人过问的宿舍和厂房,于是山上剩下了些残墙断垣。

登上半坡,放下石头,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放眼望去,山下的房子犹如火柴盒,火车好像长长的爬虫,远离了农民街,远离了人多的地方,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在这里顺便提一下,我从来就不喜欢去旅游景点,为什么?再美的风景,许多人去践踏,垃圾遍地,闹哄哄的,加上为了经济利益,修筑大量的仿古建筑,人景观,茶坊旅店,即便过去是原生态,经过人为破坏,也不算原生态了,去观光,能观光到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八十年代前的家乡黄葛垭镇是没遭受破坏的,大河里存活着几十种野生鱼类,(现在剩下不到两三种),时候扯猪草兔子草,能见到地上生长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草,(而现在这些野草被大量高浓度农药所清除,完全绝迹)虫子也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连蚂蚁也能分出不少种类,甚至在山中还生活着几种兽,整个家乡可以美极了。

每个人的故乡,一直就是每个人的世界中心,哪怕是故乡的一点点微妙变化,也会牵动着游子们的心。

我一辈子都留恋着故乡,不管走到哪里,乡愁都浓浓的,不过我心中的故乡,仅仅是八十年代以前的黄葛垭而已,两千年以后的故乡,再没有过去的那种自然之美了。

八十年代后,不仅是我的家乡,各地的原生态都逐渐遭到破坏。

我经常在想,一个人的一生往往是这样,得到的多,失去相应的也多,人如此,整个社会同样如此,发展,特别是毫无节制、毫无计划的发展,往往会付出很多代价,甚至有时候得不丧失。

得到的,仅仅是一时的,失去的,却永远也无法恢复了。

原生态的破坏除工业化原因,当地村民素质底下也占一半以上因素,捉蛇,滥施农药,随意砍伐野生树木,大量捕杀野生动物去城里卖钱,高压电捕鱼,将大鱼类赶尽杀绝,为尝一口野味,走进山里就用气枪一口气射杀掉一两百只鸟类,而基层政府官员只关注自己在任时的功绩,可以没有任何一位镇长和镇书记真正关注过保护当地原生态的事情,一旦上面提到要建设生态明,就移栽一些不容易存活的风景树,叫村民清扫垃圾以迎接上面的检查,做做表面章,引来新闻关注,提高行政一把手本人的知名度,而当地的原生态却继续遭到无情的破坏。

我经常教育孩子不能伤害任何一种生命,不能掏鸟窝,不能玩蝌蚪,哪怕是一条虫子,哪怕是当地人所谓的害虫,我也得让他们心翼翼的捧回田野里去,我告诉他们这样一个道理:大自然是个完美的系统,这个系统在地球上存在了几百万几千万年,每一种生命的都有它活下去的理由。然而我所作的努力,只能让我的学生对大自然有了较为正确的认识,影响力微乎其微,对自然的破坏还将继续下去。

课堂上,我对学生举出这样的例子:保护大熊猫,保护国家级野生动物,最终是保护不了它们的,因为环境产生了变化,靠人为饲养,只能让它们的种群延续一定的时间,最终会灭绝的,如果我们像保护大熊猫一样,爱护所有的野生动植物,大到野兽,到虫子,大到珍稀树木,到每一种野草,整个系统才会缓慢的恢复过来,大熊猫等珍稀动物才有继续生存的可能。然而,就是这样的简单道理,在大力提倡生态明建设的今天,也没听到那一级的官员有同样的法。

所谓的生态明建设,在基层官员们看来,不过是各种具体的指标而已:清洁指标,空气指标,绿化指标等等。为完成指标,不得不做出很多的表面章,铲除不顺眼的”荒山野岭“,栽培许多人工花草风景树,让上级看得顺眼,让新闻媒体给个赞,业绩自然就上去了,而在我眼里,最为心疼的,就是那些不顺眼的荒山野岭。

···

按心脏科专家建议的锻炼方式,在半坡歇息片刻,当心跳恢复平静,我继续抱起巨石,一步步朝山上攀登,如此走走停停,既增强了心脏功能,又不会在短时间内超过运动极限。

走在灌木林边,哪怕脚步再轻,也会惊动林中许多归巢的林鸟,成千上万只,扑啦啦的一大片,发现有人前来搅扰,突然从一个山头转移到另一个山头。

沐浴在落日的辉光之中,登高望远,我时时回忆起学生时代写过的一首诗《夕阳的降落》,描述儿时对夕阳的神秘猜想。

我不知道,夕阳是怎样降落的

或许,在山的那边,望不见的地方

夕阳是一颗温暖的、橙红的圆球

无声无息,触到地面

或许,她落在一个冰雪的天地

像一个牺牲者,用血液着染出七彩

或许,她落在广阔的森林里

她的橙色光,同落叶的气息混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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