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悔恨(1/2)

天空在点点白云映衬下,显得深远渺茫。大地苍茫辽阔,一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到天边起伏的山峦。

风里带着刺骨的冷,可再冷也比不上心中荒凉。

出来的时候方刚破晓,如今已将近傍晚。时间变得模糊不清,痛楚反而越发钻心。我转身望去,姬据、漪月几乎和薄暮融为了一体。在他们旁边,长发男子的尸体早就没有了温度,那场z斗结束后,姬据脸上的愤怒也都消失,他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生命气息,只剩下海一般平静的冰冷与淡漠。

怀中佳人如春花般凋落,可他紧紧抱着,仍固执地不肯放手。

好像只要他肯等,她就能回来。

“你该让她安息。”我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姬据早晚会崩溃,也许我的话对他而言难以接受,可我必须狠下心。

“安息?”姬据的语气有些茫然。

我早就准备好了许多说辞,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接受。可他紧接着又说道:“是啊,我的确该让月儿安息,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没想到他接受得这么容易,如此反常,我的心反而更沉。果然,他嘴上这么说,并没有要放开漪月的意。

“君上,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轻轻开口,落入眼里的景象,俱都变成痛。

“这样是哪样?你说要让月儿安息,我同意你的话,有什么不对?”姬据的语气还是听不出任何感,面容麻木冰冷,呆呆盯视着漪月身前的地面。

“不是不对,只是君上你……”我叹了口气,“你心中痛苦,我都明白。可你一直压抑自己,什么都不做,殿下若在也一定会伤心。”

“可她已不在。”姬据的表呆滞,说出来的话倒是十分锐利,他的声调突然改变,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如此说,我一时愕然。他不等我开口,紧接着又道:“我明明答应会娶她,明明想要回应她的感,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才刚想回报,便没有机会。这种感觉,你怎么会懂?”

心隐隐刺痛,恍惚间想起了花狄。花狄死的时候,我也曾这般悔恨。那时我对人生未来才刚刚开始期待,便戛然而止。

这种感觉,我怎么会不懂?

可我就算懂,也无法开口安。姬据亏欠漪月的,只有漪月才能宽赦,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评说

“你可知,月儿从小就害怕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将所有痛苦藏在心里,并非单纯体贴别人,也是怕被人嫌弃。秦临近西戎,民风彪悍,对女子的轻视远甚中原,她在兄弟妹中排行最小,一直不受重视。我继位那年,秦晋关系还算不上好。她会到晋庆贺,只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愿来。我和她在棠梨宫在相,她不小心滑倒,被我扶住。她当时正在赏花,就因为我说了一句她像盛开的芍药般人,她就差点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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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真得吓了一跳,好心夸她,没想到她反而会哭。酒宴上,齐太子和她开玩笑,说没有人会娶她,我看不着去,便说我会娶。那本是意气之争,可她一直记在心里。她毕竟是秦公之妹,不能总待在晋,为了能多留几天,最后不惜弄伤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极端,可对人绝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谁。她很贪心,渴望幸福,又很容易满足,一个微笑、一句承诺,便恍若至宝。过去几年,她虽一直没有机会来晋,但也没有中断与我的联系。晋部暗涌动,我所承担的压力并不小,被迫退居幕后,别人多少闲话,若非有她默默支持,我也许早就崩溃。”

“她刚来晋时,约我在城外见面,看到那片芍药地,我就明白她的意。我们的缘分始于芍药,她那天应该是想确定我是否记得这一点。可我偏偏假装忘了,还要她尽快回城。”

“这些年我承受着月儿对我的关心与b容,却一直吝啬自己的感,嘴上说不想伤害她,每次又都让她一个人痛苦。你说,我该如何让她安息,怎么样才算是让她安息?我欠她的,又该如何去还?”

姬据一句接一句地说着,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一点光芒。他的心有多痛?他有多后悔?可再痛,也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的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风度灼然,温柔又坚强的他。

我静静看着姬据,他和漪月的过去我根本无法说什么,只能轻叹道:“也许,你可以为了殿下保重自己。”

姬据嗤笑道:“这只是活着的人为了消除心中愧疚,所寻找的借口。保重自己,开始新的人生,到最后,还不是将曾经铭记的人遗忘,任由她在心里死去。”

我叹道:“那为了自己心中无法弥补的愧疚,而让死去的人无法入土,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回报?”

姬据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放开漪月。

我心中更沉,直到现在才明白姬据当对我的用心。花狄死的时候,他不惜燃起我心中仇恨,让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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