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答案（1/2）

“只可惜，这个世上的阴暗永远都不会消失。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的话。”一直沉默的姬据忽然开口，他一向是个明朗温柔的人，此刻所说的话，却满是阴暗。

可这的确是事实。

“不知晋侯的心愿，又是什么？”楚王不置可否地一笑，轻轻将话题转开。

“人眼里没有天下，我想要的只是身边的人能开心，再大一点，希望自己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姬据这么说的时候，又恢复明朗，淡淡笑了起来。冬日里的风冰冷刺骨，他的笑容暖如春日，目光落在我身上，更加温柔。

楚王眼中充满惊异，呆呆看着就姬据，竟似说不出话来。

姬据和他对视，轻叹道“楚王的确是一名称职的君王，为了楚霸业和心中理想，明知天下大势还没有到重新统一的时候，仍不顾身体，兴兵引z。一将功成万骨枯，说得好听是可以让后人免除z乱，但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活着的人，去成全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也许人这么说很自私，不过人的能力有限，后世如何，不是前人能掌握和决定。人要守护的人，只在眼前。”

这样话就算是我，也是头一次听姬据说起。的确很自私，身为君王，怎能不考虑一个家未来的境。

可姬据真得错了吗？

同样都是百姓，功在当代与功在千秋，到底孰对孰错？况且就像姬据所说，这个世上的阴暗，永远不会消失。我们无法预料后世，却自以为是的为他们做好安排，到头来，又真正能拯救他们？换一种说法，让现在的人过得幸福，未来难道没有可能会更好？

楚王沉默很久，突然将酒杯拿起，“晋侯的话的确令人深。只可惜……本王时日无多，不能亲眼看到晋侯实践自己的理念，殊途或能同归，本王唯有黄泉之下敬候。”

他的话充满悲意，语气却很轻，眼中决绝，分明已无生死。

姬据面容一肃，“楚王既有此言，人怎敢推辞？”

楚王不再说话，突然起身，我知道他要走，明明他看起来那么坚强，可我知道他的命所剩不多，心中悲痛，最后只好说道：“千山万水，楚王珍重。”

他轻轻一笑，没有回头，原本温淡的语气，突然充满倨傲，“本王也有想要守护的人，见到她之前，就算是天，也不能夺走我的命。”

大雪弥漫，他大步而出，身子在风雪中异常坚定。早有人驱车在亭外守候，那人穿的虽是蓑衣，仍能看出风神不俗，正是那日屈寇杀秦风时出现的男子。

楚王立在车上，朝我与姬据躬身一拜，我们急忙回礼。和谈至此结束，其实到头来我们都没有提起过。罢兵休z本是必然，多说也没有意义。

亭子里只剩下我和姬据，两人看着楚王消失的方向，都似有心事。

过了很久，姬据才道：“你在想什么？”

我淡淡道：“楚王看淡生死，不惜拿一生遂行理想，有些感慨。”顿了顿，“君上呢？”

姬据眯着眼睛，“我很羡慕他。”

我诧异道：“羡慕？”

姬据点头，目光离，“因为就算千山万水，就算命在旦夕，仍有人在等他。或许，不只是一个人，因为他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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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看着远方，只觉心中某又开始痛。一生遂行的理想，始终守望的家人，这的确很让人羡慕。

莫名悲伤，忍不住小声喃喃，“我也想要一个家。”

姬据怔怔道“阿嫣？”

我察觉自己失，忙道：“只是随口说说。”

姬据看着我，我看着地面，两人又陷入沉默。一阵风将无数雪花吹进亭子里，冷风刺骨，我不打了个寒颤。

姬据脱下大氅，想披在我身上。他总是这般体贴，可想到漪月，我怎能接受？

我下意识地b开身子，可他并不容我拒绝。

姬据将大氅披在我身上，轻轻道：“现在我只能为你做这些，我不会对不起漪月，是我错过了你，当年下令将你送去郑的时候，就错过了。我只希望我们还是朋友，难道这样你也要回b？”

这瞬间的暖，似要灼烧了心，竟有些贪图他语中温存，可朋友二字落在心尖，又变成冰冷与刺痛。

为什么到现在了，我还会有这种感觉？我对他，本不该有这种感觉。

无法接受心中愫，更不敢接受他的好意，我咬了咬牙，将大氅脱下，递到他面前，“智嫣只是臣下，君上既不希望对不起漪月殿下，就不该再说这些话，须知人言可畏。”

姬据的目光逐渐黯淡下去，脸上充满悲哀，可旋即又恢复平静，仿佛下定决心，“我明白了，抱歉。”

他没有再强迫我，我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有又中说不出的抑郁。我将视线移开，只见苍茫白雪已弥漫了天地。

“你什么时候离开？”姬据突然毫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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