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愿（1/2）

大雪纷飞，一直落个不停，就连院子里堆得雪人也逐渐分不清模样。姬据的出现，令商丘之z局势改变，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更瓦解了双方的斗志。，不到一天时间，楚军便撤开对商丘的b围，派人提出何谈。

楚王熊侣要求与姬据会谈，地点正是商丘西南的古亭。亭子建在山坡上，正对燧皇陵，燧皇即燧人氏，在三皇五帝中位列三皇之首，曾钻木取火，以化臊。

远远望去，巨大的陵寝如山丘耸立，陵前神道悠长，落满积雪，满眼银白中有一片参天古柏，郁郁青青。帝寝巍然，亭子里楚王一身风姿，同样凛不可犯。上次阵前相见，匆匆别过，我并没仔细注意过他。如今再见，只见他面容苍白，目光沉冷似冰，和时相比，少了几分温淡，多了几分深沉。他正在煮酒，看到我与姬据来到，并未起身，只是很礼貌地朝我们欠了欠身子。

“荆楚僻在南疆，一向很少下雪。本王平生仅见，一时兴起，便想与晋侯煮酒相谈，若有冒，还请见谅。”他的人虽冷，开口却没有丝毫冰冷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十分亲和。

“楚王有此雅兴，人自当奉陪。”姬据从车上下来，语从容。

楚王正在调整炉火，听到姬据的话，眉头微皱。楚在周只是子爵，虽然自行称王，但众人先前都称呼他楚子，如今姬据突然改口，我也一愣。

姬据自然看出了楚王的疑，解释道：“周有周制，人身为晋侯，人前自不可失礼。但此地并无外人，人又是受楚王之邀，随主便，也该然。”

楚王轻轻笑着，“晋侯好气度。”

姬据悠悠道：“浮名不过浮名，王侯将相所凭持的，绝非只是一个称呼。人只是觉得无所谓而已。”

楚王道：“晋侯的话似乎有些矛盾，既然浮名没有意义，人前人后，又何必刻意区分？”

姬据道：“人心有异，概不相同。人并不在乎，别人却未必如此。”

楚王道：“晋是中原霸主，诸侯方伯，晋侯万人之上，难道还会顾忌别人？”

姬据道：“人若站在高，便以为能俯瞰天下，不用机理会他人的想法，却忘了就算再高，也还是要踩在地上。为政亦如此，楚王是明君，怎会不懂？”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好像很气，语锋犀利，又好像在剧烈碰撞。姬据说完，楚王并未再反驳，只是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姬据点头，这才走进亭子。

我见厅只有楚王一人，身为臣下，不敢贸然跟进去。楚王将目光转向我，缓缓道：“若让嫣儿姑娘这般冰花雪月的女子自站在外面，未免太煞风景。”

他这般说，我只好屈膝行礼，“多谢楚王。”

来这里之前，我已将和楚王相的事告诉姬据，姬据看在眼里并不惊讶。我们坐下，楚王忙为我们酒，三人对视，他又笑了起来。

“嫣儿姑娘三番布计，守孤城，本王对姑娘的才智深感钦佩。虽然晋侯也在，不过这第一杯酒，我想先敬你。”他说得十分真挚，绝不是故意挖苦姬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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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罢，忙拿起酒杯，恭声道：“多谢楚王。”语毕，一饮而尽。

楚王眼中充满赞许，紧接着将视线转向姬据，“晋侯能抛开乱局，孤身犯险，以虚实之计逼退本王。第二杯酒，本王该敬你。”

姬据同样一饮而尽，不等楚王再开口，便将酒壶抢过，“楚王心意已表，现在该轮到人了。第三杯酒，人敬楚王。”

楚王摇头轻笑，“楚宋之z，楚不能攻陷商丘，是本王败了。这杯酒，小王怎么敢饮？”

姬据道：“商丘城早已易子而食，双方都疲敝至极，和谈是为互赢，何来胜败之说？再者，楚王千里而来，宋据城而守，楚军能将宋逼至如此，已是难得。”

楚王语气一沉，“只可惜，还是不能打下宋。”他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开始咳嗽，忙从怀里取出药瓶。瓶子里的药与之前有些不同，我看在眼里，知道他的病必又加重。他本该好好静养，却偏偏亲自指挥楚军攻城，难道在他眼里，所谓霸业比自己都重要？

“嫣儿姑娘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值？”仿佛看透我的心，楚王自嘲般一笑。

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我犹豫了一下，不愿违心回答，只好点头道：“的确不值。不对，是根本不值。一个人如果死了，再值得夸耀的功绩，也是枉然。”

楚王凝视着我，“那在嫣儿姑娘眼里，晋楚争霸这四个字又意味着什么？”

我道：“生灵涂炭。”

楚王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

我道：“z争是不是结束z争的最好方式，周朝该不该被取代，智嫣不敢妄自评论。只是晋楚敌牟之，与齐秦并称大，郑、宋、许、陈、曹、卫、鲁、燕皆是一方之强，不可能短期被吞灭。楚王纵想结束z乱，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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