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3/4)
郡主一脸无奈地行礼:“睿王殿下,臣女心意早定,不会改的!”
“那就最好!”被称睿王的来者还是只是一个少年,身量有些不足,毕竟不过十三岁,模样与德华郡主有几分相似,五官精致,容貌清雅,神态高傲,身着一袭淡紫王袍,头上以双龙金冠束发,周身都是目空一切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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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空一切……
何止当时,睿王殿下何时不是目空一切呢?
他有这个资本!
太祖皇帝诸子中,元服礼当天便受封王爵的除他再无一例。即便是嫡出的皇次子,也是元服三个月后才受封怡王的。
他的身份贵重,又倍受宠爱,自然可以目空一切。
她知道,除了睿王,谁都不敢顶撞太祖皇帝,即使是他的母亲——那个倍受尊崇与宠爱的夏汐澜也从未与太祖皇帝争执过。
而阳胤崇敢,不仅敢,还因太祖皇帝震怒之下的掌掴而负气离宫,最后被寻回时,太祖皇帝不仅未加罪,还好言好语地与他谈了一夜。
他为什么不能目空一切?
她的丈夫对他言听计从。他一个不高兴,便是朝野震动,朝中官员都知道这样一个不能言传的规则——得罪皇帝,你若是占着道理,便不会获罪;得罪睿王,你有罪还罢,若是无罪,最后必是祸及九族的大罪加身。
他的目空一切在所有人眼中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一句“太早”便可停止正在进行中的立储;一句“喜欢”便让皇三子元服当年受封王爵;一句“过奢”便可将嫡皇子的葬仪杀到最简……只要他愿意,这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夏汐澜活着时如此,夏汐澜过世后……一切变本加厉——太祖溺爱他,宣祖……
她该怎么评价自己的丈夫对睿王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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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年少的睿王以一种极其傲慢的态度看了一眼除德华郡主之外的几位千金小姐,唇边凝着一丝笑意,却满是说不出的复杂意味,随即摆手,让身边的内官说话,自己却一转身,又走了。
内宫清了清喉咙:“贵妃娘娘身体不适,请德华郡主与各位小姐前往永寿宫。”
永寿宫,皇宫中最靠近皇帝寝宫的宫室,据说是比长和宫更华美的所在,在顺淑皇后早逝,清贵妃专宠的情况下,这个“据说”就是事实。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永寿宫,即使为自己的未来紧张不已,仍然注意到它的奢华精致,不过,在那之前,她与其他三个人首先注意到的是空气弥漫的药味。
夏汐澜的身体不好,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太祖皇帝勤于政事,不多的几次免朝,都是因为她忽然暴病。
那一天,德华郡主很担忧地轻语:“姑母又发病了吗?”
她们五人被领到一座偏殿等候,德华郡主却无法安坐,对那名内官追问贵妃的身体到底如何,那名内官苦着脸,无奈地道:“郡主,您看奴才这身份,能知道娘娘的身体到底如何吗?”他只是无位阶的内官,哪里近得了皇贵妃的寝殿?
德华郡主这才让他离开,在殿内来回踱步,低声埋怨睿王:“怎么可以一声不说就跑了呢?”
“表姐既然对我不满,那我还是先避避吧!”带着笑音的调侃自然出自那位睿王之口。
她们再次行礼,德华郡主也不例外,只不过眼睛盯着睿王不放,显然是很担心,睿王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道:“表姐放心,太医说母亲无碍,静卧休养即可。”
“那就好!”德华郡主松了口气,却仍旧白了睿王一眼,显然与姑母的感情甚好。
睿王对此并不在意,笑了笑,对她说:“母亲让表姐先去见她,至于这四位小姐,请再等会儿。”说着示意德华郡主与他身边的一位尚仪离开。
德华郡主这会儿反而犹豫了,看看睿王,又看看她们四人,再看看尚仪,就是没有迈步的意思。
那名尚仪笑着上前,道:“郡主,贵妃娘娘待会儿要服药,实在是耽搁不得,请您跟奴婢来吧!”
德华郡主这才一脸地无奈地跟她离开偏殿。
这一次,睿王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她们四人面前来回走了两趟,认真地审视她们,她不由就紧张起来,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片刻,睿王忽然遣退宫人,对她们道:“你们中会有两个人中选,成为本王的皇嫂。本王看你们四个都挺顺眼的,这样吧,你们中若有人不想中选,就趁现在对本王说一声,本王一定让她离开。”
她没想到睿王会来上这么一出,怔忡间,就听晋国公齐家那个小姐怯怯地道:“臣女……臣女不想嫁给怡王殿下……”
“为什么?皇兄不好吗?”睿王皱眉,竟有些不悦。
齐家的那位小姐连连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
“臣女害怕……”齐家小姐怯怯地说着,意思却很明白,“臣女害怕争宠……”
这个答案让睿王无语,也让包括她在内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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