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2/4)

跟随父亲的女人,几乎亲历了元宁立国的各件事,作为女人,她对皇帝后宫的事情更加清楚——怡王虽是次子,却是顺淑皇后所出的嫡皇子,但是,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却是清贵妃,清贵妃又育有皇三子睿王,也深得帝宠,而且,顺淑皇后早亡,后位虚悬,中宫印一直由清贵妃掌摄,谁也不能保证储位的归属。

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那时,仅从母亲的讲述中,她便知道,她的母亲最恐惧的是她嫁给怡王后会与清贵妃对立。她的母亲显然十分忌讳这位贵妃娘娘的手段。

她当时便宽慰母亲:“女儿看,贵妃娘娘对怡王是真的很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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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即使是现在,她仍然坚持那位圣烈大皇贵妃对宣祖皇帝是真心疼爱的。

也许血脉相连,比不得睿王,但是,那的确是母亲般的疼爱。

圣烈大皇贵妃夏汐澜——参选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夏汐澜的情景。

就是那一次,决定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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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为怡王选妃首重家世,其次是才识,最后才是容貌。层层挑选之后,到仅余五人的最后一轮时,她依然在其中。

除了她,另外四位也都是朝中权贵的千金——永宁王夏显晖的三女、晋国公齐识的四女、鄯国公徐开的幼女与宁江侯许悦的次女。

其实,仅从王妃的人选看,怡王这位嫡皇子继位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否则,不会尽选朝中权贵之女。

因为她们的身份,五人被安排住在翊秀宫,虽然偏远,却十分舒适。

她们要在翊秀宫住五天,最后一天才是面见贵妃,由其决定谁为怡王妃。

谁都知道,这五天之中,她们的一言一行必然都有人观察记录,以供上位者参考,因此,所有人都谨言慎行、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很巧合,除了永宁王府的德华郡主,其他四人都是庶出,都没有进过皇宫,自然也没见过那位声名显赫的皇贵妃。

德华郡主的身份最高,又是夏汐澜的亲侄女,虽然态度温和,也难掩高傲,不过,她从一开始就对四人说明了:“我也就凑个人数,宫里人都知道,我要嫁就嫁父亲那样专一的男人,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妻子,否则,我宁可出家入道,也决不嫁人。”

永宁王对王妃的专一是朝野闻名的——元勋王爵的第一人,府中却只有妻子一人,不要说妾室,便是侍寝的丫环都没有一个。

其他三人都附和着郡主,赞叹永宁王对王妃的深情,述说自己是多么羡慕,她也跟着说了几句,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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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各家都以庶女参选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那些朝中权贵有几个等闲之辈?

——恐怕个个都不希望自己家女儿中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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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的安排是,第五天上午,皇帝、皇贵妃与怡王一同到翊秀宫,进行最后的挑选,所有人从前一晚便精心准备,只有德华郡主安稳依旧,显然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还挑剔地批评宫中准备的夜宵过于油腻,说得翊秀宫总管脸色通红,连忙撤换,但是,换了几次仍不能令郡主满意,最后似乎是有人上报了夏汐澜,来了一位尚宫,奉贵妃娘娘之命赐了杏仁酪与桂花糕,才让她满意,却又拉着那名尚宫抱怨:“姑姑明知道我喜欢这个,前几天没有就算了,明儿我都要出宫了,却还不给我一些尝尝!”尚宫陪着笑说贵妃娘娘这些天身体不适,不理庶务,是她们疏忽了郡主,又道这是怡王殿下吩咐的。

怡王……

她不知道,其他人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心道这位郡主看来就是怡王妃了。

“怡王吩咐的?”德华郡主当时也很诧异,皱眉想了半天,竟将那快要吃完的桂花糕放回净白瓷盘内,连着杏仁酪都推远。

尚宫一惊,忙问她为何不用,德华郡主眉角一扬,眸光一闪,一改平日的温和,竟显出几分凌厉的气势:“为何不用?你不知道吗?我难道嫌自己过得太安稳了不成?”尚宫低头,竟没有答话,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德华郡主缓了语气,对那名尚宫道:“您是姑母跟前的人,我方才的话过了,不过,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尚宫连道不敢,吩咐宫人取了那两样点心,又给郡主行过礼,才离开。

第二天,所有人都盛妆华服,便是德华郡主也是妆容精致、服饰华美,元宁第一王爵之家的尊荣一显无遗,与她相比,她们简直是红花旁连绿叶都不如的存在,由不得人不自惭形秽。

梳洗之后,所有人都在翊秀宫的前殿等候,但是,直到日将中天,还是不见皇帝等人前来,所有人都有些累了,连笑容都无法再维持下去。

“表姐今天可真是漂亮,是不是改变主意?”一个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她们都是一惊,连忙端肃容颜,一干宫人却是立刻跪伏下去,只有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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