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守夜(1/2)

乱七八糟的脏兮兮的铺子、没什么卖相的货物,折算下来却值七万五,没掂量一下就接过了邓老板的钥匙。

正街上有家超市老板是我的球友,他十几岁就开始跟随父亲站柜台,经验老道,直到一年后,提到盘下旺旺超市的总价,他认为出六万已经足够。

后来我们两口子才逐渐明白,做生意都是如此,所有行业要么竞争激烈,要么竞争惨烈,人人为了在同行业中生存下来奋力打拼,就像川人有一句俗语:卖石灰的看不惯卖面粉的。

其实我的前同事作为朋友,人还不错,可试想在商场里打滚,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把真金白银的生意经传授给你,把你训练成一位他本人的竞争对手,从而减少自己铺子每天的营业额吧,就是傻瓜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做零售业的都很精明,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算计着,没有一个是傻瓜。

不过作为传统的生意人,不会去干道义上不过去的事,黄葛垭古镇上八分之九十几的商铺老板,都属于这种比较老套的生意人:使出点伎俩,赚份内的钱,不赚黑心钱。只是我的前同事除外,他一涉足当地零售业就开始乱来,比如为拉本店人气,不惜以底价出售香烟,把本地区烟草价格搞乱了许多年。

另外转让铺子的那两口子也不错,也属于比较老套的生意人,为人一团和气,对待顾客对待同行,绝无什么欺诈行为,后来我们一直还有生意来往,每间隔两三天会接受他们粮油和鸡蛋的送货,而回想起当时盘点铺子吃亏,并非他们狡诈,而是我们自愿充当冤大头,不要求打折,不要求把用不上的固定资产拿走,试想,作为一个生意人,碰上这样的冤大头几乎是千载难逢,怎么可能把到手的钱拱手送还给对方呢?

再拿到超市钥匙后,下午回家后,也不知因为什么事,两口子吵了几句,争吵中无意间提到刘俊浩,过去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眼前,于是又开始发泄怨气,两个孩子吓得大哭,家中顿时闹得暗无天日。

刚盘下铺子,却来不及搬家,按计划夜里我不得不睡在旺旺超市里守夜,两千年初期,当地治安状况还有些混乱,一旦有人发现超市夜间无人看守,不洗劫一空才怪。

当晚我没吃晚饭就气鼓鼓的出门了,沿铁路线步行七八里,到古镇已是夜幕降临,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好意思独自下馆子,(川人之习惯,下馆子都得邀约着三朋四友,图个热闹)不得不去开超市的前同事家里蹭一顿饭吃。

前面忘了介绍,这位同事姓廖,妻子姓唐,两口子是师范校同学,廖下海后,唐还在学校里上课。

两口子住在中学的宿舍楼,我敲门进去,不客气的:我是来吃晚饭的。一家子立即表示热烈欢迎,廖知道我能喝几杯,立马开了一瓶五粮春。

当然,廖除了在经营超市方面不择手段,人品很不错,为人也比较大气,思想也有点深度,否则不可能跟我这种比较挑剔的人做朋友。(而在石河村的那些所谓朋友,不过是在一起吃喝玩乐,用刘玉芳的话,属于酒肉朋友而已)

吃饭时我和一家子亲密交谈,唐的父亲是乡上民政局的退休干部,在任时负责处理乡民的丧葬事宜,一副乡下农民的样子,人很幽默,曾经开玩笑,乡上那些当官的管活人,我负责管死人,管活人的官员多如牛毛,管死人的却只有一个,于是就算我权力最大。

一家老吃过饭都去看电视,我和廖继续喝酒,唐在一边作陪,当一瓶酒见底,廖又提来几瓶啤酒:林伟你酒量不错,再来几瓶啤酒吧。

胸中郁闷无法排解,不知不觉酒喝得有点多了,我居然把刘玉芳红杏出墙的迹象一股脑儿抖出来,请两口子分析分析。

原本这种夫妻间的私密纠结只能闷在心里,不该对外人提起,可是我既然把廖当朋友,也没顾忌太多。

廖听完我叙述,满不在乎的笑笑:凭一些表面现象能下结论吗,也许是你单方面的猜疑而已。

两家人来往密切,唐对刘玉芳很熟悉,这时也劝道:林伟,别捕风作影了,我敢用自己人格保证,刘玉芳根本不是那种人。

喝完酒已是八点过,惦记着盘下的铺子无人看守,我搁下筷子匆匆向一家子告别。

喝得醉醺醺的,然而我身体素质很棒,走出廖的家门,脚步照样轻快。

当夜气温较低,街上空空荡荡,民居以及商铺大多关了门,踏着青石板,快步穿过两三条老巷子,到了旺旺超市门口。

刚掏出钥匙想开门,二楼上的狗汪汪汪叫得很厉害。原来,过去邓老板每夜守在二楼,怕睡着后监控不了楼下超市的情况,喂了一条母狗用叫声提醒主人,母狗下崽后又留下其中一条公狗,把这母子两条狗拴在二楼阳台上,已经拴了三四年,从未放出来过一次。

两口子撤离时,所有东西都折算成了钱,然而两条狗牵回去无处养,把它们作为唯一的赠品送给我们。

底楼的超市有道后门,通过后门是一间狭窄的侧室,两条狗尚不认识我这新主人,而邓老板为安全起见,用来拴狗的铁链留得很长,每条狗可以直接冲到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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