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归云观中师父教徒 登云楼内外客寻仇(2/2)

副其实的第二故乡!”

裴襄与小子们都已经下峰离开,裘行者却还愣怔着没动窝儿,禅师催促:“徒儿你还不离去吗?”

裘衹回过神儿,发问:“导师,那小子刚才可是脱口说“南阳郡是他第二故乡”!他不是诞生于此地?那他第一故乡又是哪个?——我得下去问问他!”

禅师焉会错过方才话意!闻言,沉吟片刻,摇头:“问津未必可得。缘来缘去,不可强求,就让时间给出答案吧!——阿弥陀佛!”

离正午还早,裴襄背着手,独自晃悠悠走出庄门,抬头见到不远处坡道边,数名亲卫围成一圈,朱令翔正在中间训斥下属:“……人家叫牵一头猪就牵回一头猪,我说你俩跟猪拜把子得了。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亲自下去!走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猪和羊成双,一年里也就这个年关能开一回大荤,奶奶地全被你们搞砸了!”

裴襄经过身边时,令翔扭头看过来,脸色儿不大好。裴襄摆摆手:“你们接着忙,我到镇子酒楼去吃午饭。”说完噔噔噔跑走。

跨进门槛,堂中没看到豹子或新进跑堂伙计金宝儿,只见角落靠窗户位置上坐着二长一幼,显是一家三口在闷头用餐,眼角都不瞄他一下,桌子上菜式简单。后院子里有人争吵,声音通过穿堂过道传过来,裴襄径直走进去,原来是言铁和卡图斯各领一名跟班儿在此,二人起了争执,豹子牵着两头肥羊,跟金宝儿立于一旁,见裴襄来,豹子呼延圭冲其耸耸肩。裴襄:“怎么了这是,今天是争吵节吗,山上山下都不消停?”

二人住嘴,都不言语,豹子搭话:“裴少是这样,羊只有两只,虎营和豹营各一,大小差四斤半,两队都想捡大个儿要,眼下还没谈拢。”

裴襄:“两营各五百人,两只怎能够用,为什么不多买些猪羊回来,差钱儿吗?”

豹子无奈地解答:“时下临近过年,牲畜紧缺,这两头还是夏末时节酒楼从平山堡用老酒换回来,现在这十里八乡恐怕拿金子去都没人肯卖!”

裴襄听完默不吭声,若有所思。卡图斯一拍大腿:“唉,算了,小的也中吧,了胜于无!”冲随从一摆手回身就走,发话:“牵了回去!”

裴襄和呼延圭、拴子返回到前堂,中间饭桌此时新坐了五个汉子,面生得紧,俱着皮袍,毛翻于外,下露刃鞘,眼神却都不怀好意地瞥着角落里的一家三口,背对穿堂中一人拍桌沿儿就要站起,被侧坐的一位戴墨黑头巾的汉子给按下,他冲着这边儿喊道:“伙计劳驾,给上酒上菜!”

裴襄瞥一眼没上心,自己登楼梯去二楼:“一会儿窈娘到了,告诉她我在楼上最里间儿等她。”

这厢酒菜还没上全,那边儿一家人已经吃得,男子强作镇定地把几枚五铢钱放桌上,提起包裹,三人就要离开,坐最近的一汉子起身拦住,叫嚷:“你们还想上哪儿去,给我好好呆着!”

金宝儿把菜盘摆到桌面,然后袖手立一边;豹子则倚靠着木楼梯口,两臂抱胸前,斜楞众人不吱声,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四个同伙这时全站起来,手找刀柄。黑头巾把左掌一举:“慢着!要给店家面子,俺们到外头去唠唠,走!”带头出到门外。

男孩儿约十来岁,探手打怀里抽出一柄短匕,被年轻妇人劈手夺过:“先前娘亲是怎么告诉你的,这么快就忘啦?”男孩儿紧抿嘴唇,不服不忿。

男子重新把包裹放回桌面,蹲下来,按住他双肩轻声道:“寒仔,俺们纪家必定得留后,好叫为父有脸去见汝祖!待会儿到了外面,我与娘亲一发话,你就往坡上大门口跑,别回头,千万记紧!”说完,起身打开布皮,从衣服堆里拽出一条细链梭,单手提着走向门口;妇人也自袍襟内拔出一把二尺短剑,握着匕首的左手揽住儿子肩头,跟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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