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庭院深几许

后来,我又偷偷地去了飞霜的茅屋几次。

却再无所获了。

飞霜经常只是呆呆傻傻地坐在她那茅屋的地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一坐一整天。

若不是那日看到她那样条理分明地摆放地上的那些“机关”,连我也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傻了。

我也想了很多的办法。比如,让晚晚代替我去。也许飞霜看到同为下人的晚晚,会和看到我时的反应不一样呢。

但是飞霜的反应和那天我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她又疯又狂地跳起来拿起斧头便朝晚晚身上砍。

我又去找离尨盛,我让他弄些迷药,把飞霜迷倒。然后我进去,把飞霜拖出来捆在树上,企图问出些名堂出来。

但是飞霜只是傻笑,怎么也不开口。

我于是在她面前踱着步子,我:“飞霜,你难道不想替你主子殷沫报仇吗?”

飞霜不为所动。

我又:“飞霜,我与你主子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她死了我本来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你主子心肠歹毒,生前便看我不顺眼,死后还缠住我,这凶手我不替她找出来非得被她缠死不可。你我若不是真心为她报仇,我跑到这阴咝咝的地方来找你我有病啊?”

飞霜依旧呆傻地看着天空,嘴角还流下恶心的涎水。

&a;nt;——真好一副傻相!

我于是把那斧头掂起来,抵到飞霜的脖子上去。

“装傻?装傻是吗?我知道飞霜你一直怕真正的凶手来要你的命,不若我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倒也省得你整日担惊受怕了!”我作势要把斧头砍下去的样子。

令我惊讶的是,飞霜居然只在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很快便又呆傻起来了。

殷沫的这个丫头,看来不仅不傻,她还聪明着呢。

她知道我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东西,所以,她才算准了我不会要她的命,只不过威胁罢了。

你既算准了我不会让你死,那么,痛,你总会怕的吧?

我向晴晴和晚晚使了个眼色,她们便走上前去,一个耳光一个耳光地扇。

但是飞霜竟能做到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我看到她的两颊坟起足有山高,嘴角也是鲜血淋漓。

于是只得作罢。

之后我又想了很多办法,但飞霜依旧一个字都不。

这件事就这样拖了下去。

四年过去了,殷沫的死在这云府里似乎已渐渐被人淡忘。下人们对于殷沫死因的喋喋不休的争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了。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殷沫”成了云府的禁语,所有的人,都在刻意地避免着提到这三个字,我与云晟之间,从此有了这道深刻的隔膜,不能触不能碰的。他看着我,那眼光是那么得冷淡,他还是在怨我吗?他还是以为,我是凶手是吗?

既如此,我已帮他杀死了湛晴风不是吗?我已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他既如此深爱殷沫,为什么现在不来杀掉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替她报仇呢?

在云府里所有人遗忘殷沫的同时,她却一直在我的梦里纠缠着我,纠缠了我足足四年。

而我居然,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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