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一场大戏(2)(1/2)

云台殿内宫人们脚不点地的进出着内室,太医院内但凡当值的太医尽数的立在了梅兰竹菊四君子屏风外头,端着丝线诊着脉相,看着脉案,个个脸上具是愁云惨雾之色。

里头的接生嬷嬷亦是忙的一头的汗,经验老道的她在看到丽昭仪身流出的血液浸湿的衣裙之后,便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是留不住了,可一碗催产药灌了下去,污血留得不止,可始终不见落下的死胎,就连胎衣都不见,这下可愁坏了接生的嬷嬷。

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的嬷嬷没了办法,直接向着外头的太医询问并告知此刻的情况,太医们个个拿不定主意,只得派了代表朝着门外等候着的主子去禀告此刻的实情。

门外,锦色玉袍尚带着血迹的东方宸面色紧绷,神色不愉的瞧着宫人们将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手下紧握,面色越发沉重。

太后自是想着不用再去里头打听,也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可事发突然,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便也耐着性子坐在一旁的春凳之上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

一侧,魏清莞的脸色十分不好,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云台殿之中,刺目的血色扎眼着她身体内的所有神经,每一寸,每一刻,脑中如幕布放戏一般的划过那一日原身生产之时的画面,也是那样浓重的血腥气,作呕的让人喘不过气。

秀女们早已经由着颖妃以及贤妃安置回宫,留在这里的就是她们几个一宫主位。

不同于旁人脸上的肃穆庄严,敏妃的脸上浮现着一抹大功告成的快意之色,想是有着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在其中。

众人各怀心思,眼神都紧紧的盯在那朱红色的雕花漆门之上,直到里头“吱呀”一声,门从里头让人打开,所有人才想着大吸着一口气。

“丽昭仪的情况如何?”虽觉得是妄想,可魏清莞还是急于问道,甚至比东方宸说话都要快上一些。

年轻的太医隋盛头上沁着一层薄汗,下跪道“臣等医术不精,还请皇上,皇后恕罪!”先是告罪,意思自然在明确不过,东方宸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失望之色,长舒着心中的一口郁气。

他抱着丽昭仪一路从太和殿赶到云台殿,那温热的鲜血沾湿的不仅是丽昭仪的衣裙,更有他的衣角,星星点点的血红之色,在锦缎玉袍之上,那样刺目,仿佛感受到了那个生命的流逝,一路奔走,心底里浮现出往日与丽昭仪的情谊,只觉得愧疚。

作为一个男人,他确实无情!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并不消看到自己的孩子无故没了性命,哪怕那孩子未曾出世!

“臣与众位太医全都为昭仪娘娘把了脉,臣等发现,昭仪娘娘的脉象杂乱虚无,并不像是产后阴虚所致,倒像是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导致的女子经期不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稍稍的打量着东方宸以及在座几个主子的脸色之后,隋太医小心翼翼的拭着额间细汗,慢慢道,此话一出,第一个质疑扬声的当属此刻一身赤色长裙,十分扎眼的敏妃,敏妃早等着这一刻,所以还没等太医说完,便忙不迭的问道。

在场的其余人自然也听出了太医话中的不对,所有的视线直接投向了隋太医,自动了忽略了激动的敏妃。

隋太医深吸了一口气,用着英勇付毅的神色开始解释起来,只是话音有些颤抖,心中十分不安。

“意思是”他咽了口口水,阐述道“太医院凡诊脉的,都认为昭仪娘娘此刻并不是小产,而是经期不调,来了葵水,只是这葵水数月未至,加之娘娘宫寒严重,所以才会一下如小产之像,无论怎么用药,不曾绝止!”

“这不可能?丽昭仪的肚子明明已经那么大了,算算日子,她如今都快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连胎动都有了,怎么可能说是这会来了葵水°可要想好了,你的一句话,关乎可不止丽昭仪那一个孩子,若是真的,丽昭仪犯得那可就是欺君!”

“是要杀头的!”

最先说不可能的那一个是魏清莞,她压根就不信以丽昭仪肤浅张狂的性子,需要用假孕这样的事情,来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从前,但凡有机会能够露脸的,丽昭仪无一不是挺着自己的肚子显摆,她是疯了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就算是如此,她那肚子如何出来的,难不成还是肚子里面没长个孩子,长了个瘤不成。

魏清莞深信是太医弄错了,话语里满是质疑,旁人倒不曾说什么,东方宸在她的话音落下后,用着低沉不渝的声调问着地上的太医,威严道“皇后娘娘的话说的极是,你们的脉息探的是否准确?”

太医院的医案中,关于丽昭仪的脉案写的可都是怀孕数月,胎像稳固,若此刻太医院内的太医们将这一脉案推翻,那么丽昭仪犯得就是欺君,假孕争宠,亵渎皇嗣,这其中任何一条,都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应付的。

隋太医此刻面色苍白,干燥的嘴角起了皮,心中不住的打鼓,似被魏清莞与东方宸盯得怕的,他鼓足了勇气重新又复述了一遍,关于太医们的诊断。

之后又道“不光是臣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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