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导演说了算(3/4)

在剪辑室多半也不会使用

不过它并非毫无文艺细胞,小女孩们的刻薄正是追名逐利的选美比赛对她们童心的蚀害所致的,她们的内心黑暗多过阳光,而那些黑暗来源于大人们的影响,奥利弗正处于这个阶段的初期。

如果以这种角度去拍,则可以重文艺轻商业地使用这些戏。

然而剧本还有其它问题阻碍着这种角度,这些问题是叶惟最初看剧本时没有察觉到的,一开始只觉得这么一个商业十足的文艺故事太难得了,但当正式作为导演去做深入解剖后,他就找到一些深层次的设置混乱。

黑暗对应的是阳光,小大人对应的是单纯,刻薄对应的是美好。

当拿刻薄和单纯做对比,就又不明显,又不精确,形成的效果是:女孩们在欺负奥利弗,她们麻烦大了。

敌人是詹金丝女士、沉溺名利的大人们、主流社会那一套成功失败的价值观,而非一群孩子。只有是明显并精确的对比,孩子们才不会是敌人,才能在“小女孩们为什么刻薄”的问题上发人深省。

问题是她们有刻薄了,奥利弗没有美好,故事表达上的明显美好。整个剧本都没有渲染过奥利弗心灵的美好,她就是个天真无邪、幼稚单纯的小女孩,她童言无忌说男孩爱上男孩很傻,她嘴馋喜欢吃雪糕,她想得到父亲的认可,想一家人开心快乐的,这足够普通,有不言自明的善良。但能不能有一点点平凡的美好,属于那颗童心的闪光?

另一个混乱设置是加州小姐,她是奥利弗的偶像之一,在剧本里的定位是善良的女人,她回答奥利弗的问题“你吃雪糕吗?”说了“是的,我很喜欢雪糕。”并在奥利弗登台表演时,全场一片嘲笑和嘘声,她“严厉地扫视了一遍周围,为奥利弗感觉难受”,最后表演结束,她是站起来给奥利弗鼓掌喝彩的人之一。

加州小姐的作用是什么?吃雪糕也可以很美、可以赢得选美比赛?

是那次突如其来的艾玛客串任务,让叶惟厘清了问题所在,“吃雪糕也可以很美”就够了,不应该有“吃雪糕也可以赢得选美比赛”,这个观点不适合也无道理出现在这个故事中。

因为更大的主题是看破选美比赛的本质:人生是是一场又一场的选美比赛,胜负名利却并不是生活的真谛。

所以吃雪糕和选美比赛是对立的,前者是“见鬼去吧,只要我想飞,我就一定可以飞”的生活方式,后者则是遵从规矩的“赢家,输家”的生活方式,有着这种对立,结局时一家人离开选美比赛场地去吃雪糕,对比才会成立。

加州小姐不能是好人,只能是敌人。当把“吃雪糕也可以很美”的重任从她身上拿走,再做定位改变:

在这场选美游戏中,奥利弗是初期,小女孩们是中期,那加州小姐无疑是晚期。她是个虚伪的人,完全童心泯灭的成年人冠军,一个无药可救的刻薄鬼,小女孩们和奥利弗在这条选美路走下去的未来,是每个内心已无阳光的大人的缩影。

所以,当一只蜜蜂或者飞蛾什么的小飞虫闯进会场,引起除了奥利弗的所有小女孩厌恶的惊叫,然后被加州小姐笑着一巴掌打死,小女孩们欢呼,奥利弗愕然,困惑……

如此以她的困惑激发观众们的思考。

只是这样还不够,奥利弗困惑是因为她对小飞虫,或者说生命有着不同的态度,与弱肉强食相反的,认为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无论漂亮或丑陋,无论成功或失败。

所以,当一只苍蝇飞进了第18号场景,绕着餐桌飞来飞去,理查德要把它一巴掌打死,奥利弗喊着不要

有什么小飞虫比苍蝇更让人讨厌吗?如果有什么飞虫选美比赛,它是绝对的输家。不过就这么只小苍蝇,奥利弗也不想杀掉,因为她是个还没有被“选美比赛”污染了美好童心的孩子。

苍蝇和蜜蜂,普通孩子和选美冠军,阳光和黑暗,美好和丑陋。

这样不但把混乱的设置改变,同时通过苍蝇的飞行、众人的反应,适当地增加一下镜头运动。就第18号场景来说,还可以通过众人不同的反应塑造他们,而且再一次揭示这个家庭的状况—没有怎么清理打扫,才会招来苍蝇。

怎么拍还得注意,别让苍蝇烦到观众头上,叶惟不打算用苍蝇的主观或旁观视角,镜头视角不会离开六人,它也并不是全程参与,引起两三个镜头运动之后,就不用管它了,这是苍蝇在镜头调度上的作用。

所有飞虫的戏都只能用后期特效来完成,要不然谁来教教他怎么跟苍蝇导戏?

这是叶惟对这场群戏、对这个剧本的处理方式,也许有人不同意,但猜猜怎么着?导演说了算

“噢不……我的心”

当又划掉工作清单上一个镜头,叶惟心痛得鬼叫了几声,这么一划,就永远没有机会在剪辑室看到它组合的效果了。

这时候,门铃叮铃的响了,他起身走去,透过门孔就见到一道青春曼妙的少女倩影,体操训结束后过来探望的妮娜。他顿时打开房门,演着疑惑惊艳的样子,问道:“美女,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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