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晚宴（1/2）

漪月与姬据在城外私会的消息，不到一晚便在绛都传开。秦晋本为姻亲，文公、襄公的夫人俱是秦女，姬据又迟迟未婚，于是关于秦晋将再结姻好的消息，也成了街头坊市间议论的焦点。

再次来到棠梨宫，大殿已是辉煌绚烂。华灯灿灿，坐满了人，朝中百官除士会因病未到，其他人都在这里。自三年前姬据继位以来，晋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怎么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刚落座，姬雪宁就拉住我的手。她是姬据的，又是赵朔的夫人，穆嬴设宴，自然少不了她。

我一边打量着四下景况，一边道：“手上有几份文书理，耽搁了一下。”

姬雪宁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别说这些，漪月殿下怎么会突然来秦，而且君夫人多年不曾露面，如今竟特地为她举行这么盛大的宴会。”

我微微一愣，淡淡道：“具体况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名漪月殿下，似乎……很喜欢君上。”

姬雪宁目光一沉，幽幽道：“这我知道，难道君夫人想撮合她与阿据？”

我道：“秦晋本就是姻亲，君上又尚未娶妻，君夫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姬雪宁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好像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似得。我听人说，昨晚的事你也在场？你和阿据……”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忙打断她，“我和君上是在雪宁的家外到，所以才会牵扯进去。但他和漪月殿下的事，我并不想介入。”

姬雪宁面带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将昨日的事告诉她，她听后面立刻沉了下去，“你和阿据的事暂且不论，阿据要去我哪里，君夫人竟早就知道。”

我沉：“君夫人主管宫，也许是君上不小心说漏了嘴。”

姬雪宁摇头，“阿据在人前向来沉默言，宫中也无他亲近之人，不可能说漏嘴。”轻轻叹了口气，“只怕是我家里混入了君夫人的眼线，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她对赵氏一族仍不能放心。”

我微微一愣，“雪宁？”

姬雪宁苦笑道：“你是个明白人，这种事就算我不说，你也猜的到，我又何必要满你。”

穆嬴之子名为夷皋，即已亡故的晋灵公，他是因赵朔的父亲赵盾而死。虽说灵公暴戾荒，咎由自取，穆嬴也表示并无怨恨，但有些事绝非表面那样单纯。姬雪宁是姬据的，照理说本该坐在姬据旁边。穆嬴设宴，却将她置于群臣席位，便可见其用心。

“我是赵家的媳，君夫人对我心存芥蒂，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次让阿据也跟着陷入麻烦。”姬雪宁无奈叹了口气。

我默默听着，并未回答，远远凝视姬据与漪月。

和昨日见时一样，漪月仍美得不染纤尘，她的面容在灯影照耀下依旧清秀，一双圆圆的眼睛充满灵气，完全不被大殿中的奢华之气影响。她坐在姬据旁边，或是拉着姬据的胳膊谈笑，或是帮姬据殷勤夹菜，脸上始终充满笑容。周围那么多人注视着她，她也全不理会，眼中只有自己喜欢的人。

与漪月的热相比，姬据却很冷淡，他只是偶尔回应一下，目光很少落在漪月身上。不过他在人前向来如此，众人也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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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开始，姬据、穆嬴先后致词，表示对漪月的欢迎，然后便叫众人各自吃喝。气氛颇为轻松，看起来的确只是一场普通宴会。

我想起昨日穆嬴邀请我来参加时的形，总觉得事不会简单。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过了一会，只见穆嬴忽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去。

她是宴会的主人，众人酒兴正酣，她如此举动明显别有用心。其他人看在眼里，笑声立刻停住。

“今日宴会是为迎接漪月殿下，君夫人何以叹息？莫非有什么烦恼？”开口的人是栾盾，与其说是开口，倒不如说一开始就准备好配合。昨晚姬据质问穆嬴为何知道自己行踪，栾盾曾为穆嬴辩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

穆嬴一脸悲恸，轻叹道：“本宫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当文公、襄公俱都娶于秦，秦晋之好传为佳话。肴之z后，两一度交恶。虽君上、秦公有心弭兵，这几年也一直相安无事，但秦晋之好，终究不复。”

她突然提起这些陈年往事，栾盾听后，竟也跟着叹道：“秦晋曾携手共勤王室，城濮之z又一起击败楚，两和睦，一直是文公、襄公的心愿。若两能再结姻亲，将是晋之幸。”

栾盾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姬据、漪月身上，他虽未明说，言下之意显然希望姬据与漪月成亲。

穆嬴目光闪动，摇头道：“栾盾大人说笑了，这种事怎可儿戏？”嘴上这么说，却将视线转向伯父，“不知荀老将军怎么想？”

伯父眉头一皱，朝姬据看了一眼，一脸为难。他当然知道姬据对漪月无心，如果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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