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名士庸人（1/2）

大厅，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士燮开口，语气低沉平淡，一语话落，竟不再开口。他垂手站立，面容憔悴，神萧索，脸上皮肉甚少，枯黄发黑，就像常年吃不饱饭的乞丐。若论相貌，他其实也不丑，甚至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华。他本来身长九尺，颇为健壮，偏偏有些驼着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看在眼中，不有些失望。本以为士燮少负才名，家世资深，纵然沉潜十年，也该风神依旧。如今见面，却和传闻大相径庭。

韩厥首先回过神来，恭身行礼，“小生韩厥，还请士燮大人多多指教。”

我反应过来，也跟着行礼，心忧洪灾，顾不得多想，开口便道：“士燮大人坐守曲沃，不知如今水患如何？”

士燮朝我看了看，仍一脸木讷，“自汾水决口，已有七十三人　，三百二十四户人家房屋被毁，九成灾户分散在城北三村落，剩下皆在城。另外北墙有六坍塌，大水已进入城中。雨势不停，最多半月，全城便要被淹没。”

他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的语气很奇怪。确切的说，根本没有丝毫紧迫感，似乎单纯在陈述一件事。他身为曲沃大夫，如今百姓遭殃，本该心急如焚，这样的度，着实令人意外。

我心中疑，更有些不满。不过士燮毕竟是士会之子，我也不好随便开口质问。箐儿哪管这些，皱眉道：“你这人好怪，曲沃发生这种事，你治理曲沃，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她问得太直接，我生怕士燮会被激怒，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想要如何圆场，士燮便道“是在下让姑娘见笑了，抱歉。”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视线在地上毫无焦点地移动，没有一丝b动。

我又惊又疑，箐儿愣了愣，紧接着娇喝道：“你还好意说，难道你根本都不在乎？”

“有上卿大人和韩副使在此，一切风b想必都能平息。”士燮没有正面回答，但脸上也没有丝毫心虚。他平平淡淡地说着，这样的话若是换了别人，难免让人觉得是在阿谀谄媚，可他的度，根本不可能是在讨好别人。

箐儿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是说，这件事和你根本没有关系，你懒得手？”

士燮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微微一躬身，诺诺道：“如有需要，下官自然会尽力。”

箐儿眼睁得更大，不再说话。因为她已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士燮都只会气回答，不会生气，不会心虚，也不会自责。

我本以为士燮看不惯我是女子，才故意刁难，如今才意识到并非如此。士燮根本就对一切事都漠不关心，他以前应该不是这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疑，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最后又是韩厥打破了沉默，“既然士燮大人这么说，那就你请带我们到汾水决口之勘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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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此行要做的正事，忙收束心，点了点头。士燮仍一脸呆滞，我也懒得再计较，让箐儿先去房休息，和其他人一起赶往河边。

汾水是黄河第二大分支，位在曲沃西北。古时人们对自然的改造能力有限，晋位北方，少有水患，是以汾水两侧并无任何防洪设施。

“此次决口太过突然，众人未及准备。如今暴雨不断，洪水泛滥，百姓离失所，一切都是下官无能。”爬上曲沃城西的山坡，正好可以俯瞰汾水，兼顾城景象。士燮带着我们来到这里，语气虽然多了一分自责，不过面上依旧麻木。

我听他说完，目光立刻沉了下去，凝视着远的决口，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将视线转向韩厥。

韩厥也在左右张望，过了一会，轻叹道：“这里的况，比我们先前预料的严重。水势太强，很难堵住决口。此地势偏低，更不能有效排洪。唯今之计，只剩下一个办法。”

士燮并不说话，那名叫做梁习的文官又惊又喜，急问道：“什么办法？”

韩厥目光一凝，“再造一个决口。”

士燮面仍不变，梁习却吓了一跳，怔怔看着韩厥，喃喃道：“再造一个决口？一个就让曲沃变成这样，若再加上一个，灾岂非更重？”

韩厥一脸认真，他平时明明十分谦卑温和，此刻眼中却充满坚定的光，缓缓道：“梁习大人并未明白小生的意，再造一个决口，地点自然不是这里，而是要选在上游。如此便可让洪水到达曲沃前，先行泄掉。”

梁习犹豫道：“这种做法下官以前闻所未闻，若是弄巧成拙，造成更多伤亡，又该如何？下官以为，还是该以防堵决口、疏散民众为主。”

韩厥摇头道：“当年舜帝命鲧治水，他也是单纯防堵，最终失败。只凭人力，便想将汹涌的洪水堵住，谈何容易？大禹治水，以疏导为主，才解除水患。治水需依水，与其堵，不如泄。”

在来曲沃的上，我已和韩厥达成共识，这方案也是我们所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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