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请命（1/2）

我不愿与栾盾继续争辩，目光旋即转开，“所谓天道，根本不足为信，事在人为，在我岂在天？智嫣以为，当务之急应派人赶往曲沃，寻找治洪之策，而非祈求根本不存在的神灵。”

我语气咄咄，全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质。在他们眼里，也许一直觉得女人就该柔弱温顺，可我此刻偏偏倔强刚强。

姬据凝视着我，眼中充满异样，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后还是赵朔开口道：“嫣儿大人，话是这么说，但除了运输物资，疏散民众，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若真有，众人也就不用在这里讨论了。”

那时铁器和火药尚未出现，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十分有限，面对洪水，除了逃b，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我知道唯有绝对的事实，才能堵塞众人之口，立刻说道：“既然诸位大人没有办法，那智嫣便在此请命，我愿亲身前往曲沃，消弭水患。”

众人听罢，俱是一惊。伯父着急道：“此事关系重大，嫣儿你入仕途，尚无任何经验，怎能担当此任？”

赵朔也跟着劝说，“是啊，嫣儿大人你千万不要和栾盾大人斗气。”

栾盾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此事若交你，岂非显得我晋无人？况且就算交你，你又能做什么？”

他们三人都反对，姬据仍没有要表的意。一直沉默的士会却在这时开口，“老夫倒是以为，嫣儿大人计破先榖，又解开天听署命案，论手段、心计，足堪大任。”

士会辈分最高，一向被尊为智者，谁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支持我。我同样一脸惊讶，疑地看着士会。

伯父道：“士老，你……你言重了，嫣儿还小，这种事……”

士会含笑打断了他，“嫣儿大人既已入朝，便是你我的同僚。抛去年龄与别，她的确不失为一名合适的人选。我明白荀老将军有护犊之，但你应该给她这个机会。”

伯父还是有些犹豫，众人只好将目光转向姬据。

我也看着姬据，两人对视，我眼中、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我现在的身份是晋上卿，也只想尽到上卿的责任。

姬据斜倚在椅子上，无言中凝结着一股震慑众人的威势。他看着我的眼中，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人同意士会大人的看法。”过了半响，他才终于开口，语气轻淡，听不出到底什么感。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朝议至此结束，回去的上，我仍在索，姬据怎会这么容易便答应。这其中似乎又什么缘故，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回到家里，才得知姬雪宁正在院子里等我。

“这么说，昨天晚上的话，阿据倒是有听进去。”得知姬据答应让我前往曲沃，姬雪宁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昨晚的话？”我一脸疑，急忙拉住姬雪宁的手，“昨晚我离开后，你……你和君上说了什么？”

姬雪宁笑道：“不是我说，而是你说的。你忘了自己信誓旦旦的那番话？说什么不负卿位，无心他事。阿据是个温柔又心软的人，他既知你暂时不想谈婚论嫁，当然不会强迫。”

饿哦一时愕然，姬据在朝堂上答应的那般快，原是这个原因。他肯放我自由，这本该是好事。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眼中的深沉，又意味着什么？

“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姬雪宁忽然叹了口气，她认真看着我，语气也沉了几分，“爱不是灵丹妙药，不能b治百病，但你如果不去尝试，怎知其中滋味？你想立，阿据也未必就会束缚住你，有些事并不是不能兼顾。”

我微微一愣，没有回答。这样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可明白是一回事，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人若为所困，往往不能自己，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和母亲一样，葬送在所谓的柔蜜意中。

姬雪宁没有继续劝我，忽然将话题转开，“其实昨晚你也应该也察觉到了，我和阿据名义上是弟，可他对我始终心存隔阂。”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姬雪宁，想要开口，最终只是沉默。

姬雪宁道：“也许你不了解阿据的过去。他的母亲只是一名丫环，公父当年落洛阳，一次醉酒后宠幸了他的母亲，才有了阿据。公父在别人眼中，一向是尊礼的贤士，发生这种事，对他的声誉自然不好。所以事后给了对方足够的银子，便将她打发走。谁知对方生下阿据后不久，竟郁郁而终，阿据自小无父无母，四浪，都是靠着自己生活。”

我皱眉道：“但外界传言，他和他母亲一直生活在洛阳？

姬雪宁长叹道：“阿据继任君位，这样的过去当然不能传开。外面的传言，也只是传言罢了。”

我默然无语，姬雪宁继续道：“当年灵公暴戾，疏于政务，甚至杀死执政的赵宣子大人，结果反而被杀。父亲因此得到机会，回继位。可当时父亲已年过六旬，无法生育，唯一能继承君位的，自然就是阿据。直到公父病殒前夕，荀老将军才找到他。他一直不在公父身边，和我更没有半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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