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本分（1/2）

书库之，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竹简散落一地，大火灼烧过后的痕迹斑驳醒目，又带着一丝诡异。我和韩厥同时开口，语气都很急，看着对方，又各自一惊。r

韩厥疑道：“嫣儿姑娘，你说什么不对？”r

我回过神来，沉声道“这个房间的窗子关着，也就是说风只能从门外吹来。房间坐北朝南，如果油灯是被风吹倒，应该倒向北面，着火的地方也该是油灯北面。可是桌子上的痕迹，被火烧掉的部分却在南边。”r

韩厥道：“天听署的文件多为机要，窗子是从外面封死，绝对无法打开。照你这么说，着火的原因，莫非不是风？”r

我没有回答，转问道：“你呢？你又发现了什么？”r

韩厥将手上文书递到我面前，文书是梁邑大夫所上，容要求增加饷银。梁邑靠近秦，是晋的军事重地，这样的要求并没有什么不妥。r

我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疑地将视线转向韩厥，韩厥解释，“这份文书尚未呈报，小生昨日曾看过，可刚才再看，发现上面的饷银数量竟增加了一倍。”r

我皱眉道：“你确定？”r

韩厥慎重点头，“小生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自信，绝不会有错。”r

我变道：“这么说来，昨晚有人来过这里，对方将文书换掉，很有可能不小心碰倒了油灯，在酿成火灾。”r

事严重，我们忙来到主堂将发现告知胥成。我只当胥成听完后，会立刻着手调查，谁知他根本没有当回事。r

“油灯也许是韩厥离开时碰倒，文书容也可能是记错，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而已。”胥成正在低头批阅文书，看也没看我们一眼。r

韩厥信誓旦旦道：“下官可以用命作保，文书绝对被人换过。”r

胥成仍没有抬头，“你说用命作保，那又如何？文书上的笔迹，和之前梁邑大夫上呈的文书笔迹相同，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r

不等韩厥回答，他又说道：“笔迹相同，文书不可能出自他人之手。梁邑大夫想追加饷银数量，更不可能这般遮遮掩掩。”r

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韩厥一时愕然，我看在眼里，忙说道：“正因不可能，所以此事才有疑点。既然是同样的笔迹，如此遮掩，可见背后一定另有隐。”r

话音落下，胥成的笔终于停住。他抬起头，冷冷扫了我一眼，“哦？什么隐？”r

我淡淡道：“君上的诏令，都是我们天听署起草，君上过目后再发出。如果我们想做手脚，便只有在发出之后。同样的道理，难保梁邑大夫身边的人不会这样。”r

胥成一脸铁青，“你是说，有人想要欺上瞒下，贪污多出来的饷银？”r

我道：“至少有这个可能。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调查。”r

胥成瞪视着我，忽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住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只凭你的猜测，就要大费周章调查？若是结果和你想的不同，岂非让梁邑大夫觉得我们故意制造事端？”r

我默然无语，静静凝视着胥成，韩厥着急道：“如果真如嫣儿姑娘所想，后果岂非更加严重？”r

胥成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严不严重，这件事都不该由你们来管，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此事到此为止，莫再多说。”r

他似乎决心已下，重新坐了回去，不打算再理会我们，我和韩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好一个本分，审查核文书的容，以防纰漏，岂非便是天听署的本分？”r

姬据大步而来，一身长袍华贵翩然，目光冷峻，带着一种令人无法仰视的锐芒。他身为晋君，从不参与政务，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来到天听署，胥成不一惊。r

我也想不到他会出现，昨晚的事仍在眼前，此刻根本不知如何面对他。好在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走进门，只冷冷打量着胥成。r

胥成忙上前跪迎，惶然道：“臣下不知君上驾临，还请恕罪。”r

姬据似笑非笑道：“你的确有罪，天听署发生这种事，还不立刻告知荀老将军，让他派人调查？”r

胥成没有起身，恭声说道：“此事兴许只是误会，何必劳烦荀老将军，君上若要调查，我回头在和他们确认一下就好。”r

姬据沉默，目光好似凝固，无言中散发出一股凌人之气。胥成身子一颤，冷汗直，忙点头道：“臣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r

秦风、郑缓、章丘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胥成慌乱的样子，都又惊又疑。秦风和胥成撞在一起，胥成一脸怒气，但碍于姬据在场，又不敢叱责。他离开，秦风等人立刻朝姬据叩拜，韩厥回过神，也朝姬据行礼。r

“人只是碰巧过，你们不用这样，继续工作吧。”r

秦风等人起身，韩厥仍跪在地上，“臣下不知君上身份，先前……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君上降罪。”r

“是人有心隐瞒，你也没有错做出什么不敬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