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夜战（1/2）

早上起来，外面天空一片阴沉，院子里的井水已结成冰，檐下一排冰挂，晶莹剔透，才不过短短一，冬天的味道就十分浓重。温度降得突然，满目景一片萧索，我坐在暖炉旁，却一派悠闲，慢慢喝着箐儿泡好的热茶。

这个时间，宋军队应该还在城上守备，我不同意开城，城粮草匮乏，他们吃不饱更穿不暖，只怕对我都已充满怨恨。箐儿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总充满担心，她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变得这般冷酷。

我对一切漠不关心，的确如韩厥所说一般，想要将怨恨集中在我身上。不过我并没有这么消极，也没有好的为了别人，可以不顾一切地牺牲自己。

那样的牺牲，只是盲目，甚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如何能化被动为主动，才是关键。

就这样，我在暖炉旁窝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子终于出现。

“外面冷得出奇，果然还是待在屋子里舒服。暖炉、好茶、美人，如此夫复何求？”他轻轻嗅了嗅茶香，看着我，朗地笑了起来。

我也笑着，淡淡道：“师父既来，看来事已有眉目。”

子点了点头，“华元已派人向楚递交降书，要求和谈。”

华元曾信誓旦旦保证绝不投降，他背离约定，我脸上并无半分惊讶，啜了一口茶，悠悠道“降书上怎么说？”

子放下茶，耸了耸肩，无奈道“他说你根本不顾宋百姓的死活，坚持不肯开城，甚至把自己当成宋执政，想用晋压制他。将士们寒交迫，你反而躲在暖炉旁悠闲自在。他忍无可忍，不想看着宋百姓受苦，愿意背离晋，转投楚。”

我失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可恶，换做是我，大概也要投靠楚。”目光一凝，冷冷道“只是楚子绝非一般人物，单凭这样的理由，他便肯信？”

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目光凝视着茶面，幽深晦涩，“他的确信了，只是回信中要求宋割让三分之二的土地，更要宋太子去楚作人质。”

我轻笑道：“他狮子大开口，倒真会选时机。华元，不对，你是如何让他回应的？”

子凛然道：“宋最多只能割让两座城池，太子不能离，但华元可以派自己的子嗣去做人质。”

我悠悠道：“币重言甘，多藏狡诈。楚子故意开出那么高的要求，无非想要试探。宋若答应得太容易，他必定起疑。如今与他讨价还价，反而能让他安心。”

子笑道：“不错，所以现在他们已完全相信，并与华元约定，半开城，放楚军进来。”

我一字一字道：“那么现在只要等楚军入即可。”

两人对视，我蓦地松了口气，这两天的忍耐总算没有白费。

楚提出和谈，是为了让宋部分化，我将计就计，一方面阻止宋分化，一方面给华元制造投向楚的机会，引楚军入城。如此不但可以杀伤楚军，事后更能将责任推给楚，说他们假意和谈，趁机袭宋，好平息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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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只靠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我既要假装与华元反目，便不能私下见他。所以那天我才会用眼神暗示子，让他将我的意传达给华元。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根本就不明白你的想法，万一这样，岂非要弄巧成拙？”子忽然轻叹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师父怎么会看不穿徒儿的心，况且你是名闻天下的公子去疾，世人的眼光可不差。”

子嗔怪道：“你只有在用到我的时候，才会给我灌糖水。”

我掩嘴笑道：“谁叫师父你平时都不正经，只有这种时候才认真。”

晚很快来到，华元依照约定将城门打开，一支楚军悄悄进入城。就在他们入城瞬间，城门忽然关闭，埋伏在街道两侧的士兵同时杀出。

楚军猝不及防，慌乱中已被冲散。他们虽然落入圈，不过并没有放弃，立刻与宋军厮杀在了一起。z局僵持了一会，城门再次打开，守卫城门的士兵竟不知去了哪里。楚军既知中计，眼见生又现，忙朝城外撤去。可就在他们撤到城外的瞬间，城上忽然落下一阵箭雨。他们急着撤退，背对城墙，面对突然而来的杀招，根本没有防备，一个接一个倒落尘埃。

小部分人躲开，将自己的身子藏在盾牌后，却也不敢再轻易动弹。城数十辆z车疾驰而出，长戟挥舞，将那些剩下的士兵赶尽杀绝，等到远负责接应的楚军队赶来，一切都结束。楚援军见大势已去，只好离开。大地变得一片寂静，漫天火光中，只有无数尸体，在鲜血中逐渐冰冷。

我站在城墙上，俯瞰着眼前一切，脸上充满悲哀。

两军交锋，不管胜负如何，注定都要有人血。这一z虽是宋军赢了，可这种践踏着鲜血的胜利，又有多少意义？地上的楚兵，是因为我的计谋而死。他们也有亲人朋友，如果得知他们的死讯，将有多少人伤心，有多少孩子从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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