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殇(1/2)

天空中有雪花飘落,风冰冷如刃,吹得脸颊生疼。我的心也在痛,明明家门就在眼前,偏偏没有勇气踏入。出发之前,我也曾幻如果救了伯父,也许父亲会对我好一些。可既然这样,为什么刚才我又要冷言相对?r

是不是我害怕希望落空,才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r

风吹起我及腰的长发,青丝缭乱,就像缭乱的。r

一个人只要心里有,就注定痛苦。r

“小,你怎么才回来?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刚回房间,箐儿便立刻迎了上来。r

我还在为父亲的事伤心,看着她,淡淡一笑:“没事,不过又撒了一个慌罢了。”r

箐儿没有明白,还想再问,我抢先说道:“你的伤好些了没?还痛不痛?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r

箐儿道:“好多了,有小给我买的糖葫芦,箐儿一点都不觉得痛了。”r

我开玩笑:“早知糖葫芦比伤药还好用,我一开始也就不用那么麻烦给你上药了。”r

箐儿目光一黯,轻轻道:“如果小心里的伤,也可以用药抹平。那就算再麻烦,箐儿也不在乎。”r

我将脸转开,勉强笑道:“我真得没事。”r

“我跟在小身边三年,如果连小的心都不明白,那我这丫环岂不是白做了?”箐儿拉起我的手,慢慢用力握紧。r

她的手好温暖。r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心中惊颤,我偏偏又笑了出来,“是是是,箐儿是天下最称职的丫环,行了吧?”不想让谈话继续下去,旋即打了个呵欠,“我有点累了,箐儿你回房休息去吧。”r

箐儿知道我不想多说,只好离开。看着她将门关上,我的脸也慢慢低下了去。有些痛苦,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诉说。r

雪窸窣地落着,转眼又是一。一弹指是六十刹那,一刹是多少转眼?一场雪,一个梦,仿佛就是一生。r

我醒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变得一片银白。很多人喜欢雪,因为它洁白无暇。r

可我偏偏讨厌。r

会欣赏雪的,永远是那些窝在暖炉旁,喝着热茶,从小无忧无虑的人。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里,每逢下雪都只有彻骨的冰冷。我的手脚不止一次冻僵。每次母亲都要用她冻僵的身子帮我取暖。r

那种在贫困与寒冷中挣扎的痛苦,就像一根刺在心口。即便此刻我也坐在暖炉旁边,也喝着热茶,可这份痛苦,仍不会有减轻分毫。r

如果这样的温暖,也能分给母亲一点,该有多好,只是……如果。r

箐儿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几幅画。她将画放在桌子旁,轻声道:“小,这是今天你要相亲的对象,第一批总共六个。”r

该来的终究要来。我心中暗叹,不动声地问道:“父亲呢?他不亲自过来?”r

“军中好像有事,老爷今早便出去了。他说下午回来,让你自己先挑着。”r

父亲不在,对我来说也是一件轻松的事,可我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原来在父亲的眼里,我的婚事连军中杂务都比不上。也对,毕竟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继承智氏家族的人,我要嫁给什么人,他怎会放在心上?r

早该料到结果如此,但料到是一回事,真正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r

“小,你怎么不说话了?画里的人我都看过,不管长相还是身份,都很不错。小你一定会满意的。”箐儿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绪。r

我回神,随口说道:“那你可有看中的?如果有的,我帮你做主。”r

“小还没有嫁人,箐儿怎好意抢先?还是小先来吧。”箐儿脸颊一红,语气却很认真。r

“原来你只是不好意?这倒无妨,我好意就行了。”我明白她的心意,不愿话题变得沉重,故意开玩笑。r

“小,你又欺负我,我不管你了。”箐儿用力跺了跺脚,嘴上这么说,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看着我,面一凝,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你是不是不想嫁人?”r

我失笑道:“我不嫁人,何必要回来。再说,我们女人天生不就只能嫁人吗?”r

箐儿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小你能愿意这样想也好,你这么温柔善,一定能找到真心疼爱你的夫君。”r

我没有回答,就算真如箐儿所说,那又如何?到底还是要靠着男人。女人倚仗男人的宠爱,便以为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一旦失去了男人的宠爱,就会变成缺水的花朵,怨天恨地,最后枯萎。r

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可我想要的人生,又是怎样?r

心里冷笑,智嫣啊智嫣,你过去这些年里,读过多少书,学过多少东西,不就是为了能b开女人的命运吗?可到头来,你还是要走上这条。难道你所学的那些东西,就只能用来驭夫教子,争宠夺爱?r

“时间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是秋岚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鲜红衣,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任何人看到她都不会联想到前晚那个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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