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出征（1/2）

箐儿从院子跑出来时，我整个人都呆住。她看着我，眼中却只有愤怒。

“我就觉得事不对，小怎么会突然让我去送信。要不是我不小心将信弄湿，拆开晾干，恰好看到了信上的容，差点就上了小你的当。”箐儿气鼓鼓地说着，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的样子。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支吾道“我……我不懂你说什么。”

箐儿愤怒的面容忽然充满悲伤，眼角噙着泪水，嗫嚅道“小你信上明明说，自己对这个世界已没有眷恋，让子公子不要替你惋惜，还要他帮我找个好人家。小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为什么要骗我离开？你若有什么万一，我怎么能活？”

我怔怔无语，箐儿擦了擦眼泪，轻叹道“幸好我早有准备，事先将你身上的毒药换掉。要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我微微一愣，想不通的问题，原来出自这里。如此说来，棠梨宫的一切，果然与姬据无关。

心中冷笑，他根本就是一个乖戾无的人，我怎么还会对他抱有希望。手用力握紧，也不管箐儿的抱怨，只是兀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不能再失手。

之后的半个月里，我始终没有再见到姬据。

虽然报仇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目的，但经历了棠梨宫的那场茶局，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太大意，我的敌人不只姬据，要想赢到最后，还需要更多力量。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传入绛都。远在千里之外的赤狄，发生一场政变，赤狄王为丞相酆舒所杀，整个赤狄部正人心惶惶。

镇守东疆的上卿郤克上书，希望绛都出兵，由他牵制赤狄主力，另一军沿太行山北上，袭击赤狄王庭。赤狄一直以来都是晋大患，不断袭扰边境，之前还曾联合先榖。这是千载难逢机会，姬据收到文书，决定驾亲征。我作为六卿之一，以下军佐的身份随军出征。

复仇的计划尚未酝酿好，我暂时也只能静观其变。这次的将帅配置，因士会、与郤克缺席，无法按照六卿顺位分配。中军由姬据亲自统领，身为中军将的伯父担任副手，上军则由原为上军佐的栾盾统领，身为下军将的赵朔辅佐。下军由我的表哥荀庚统领，我身为下军佐，职务不变，辅佐表哥。

五月过后，大军自绛都秘密出发。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众人分成数乔装而行，直到境附近，方才再次会和。

远群山起伏，虽是深，仍依稀看得出山形轮廓。营帐外篝火燃烧，我坐在一旁，正兀自发呆。跟着众人赶了一个月的，明明满身疲惫，我却全无睡意。群山陌生而神秘，我看在眼里，只觉随时都要被吞没。

当入朝为官，一心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如今随军出征，本该是一展长才的机会，可我心中竟没有丝毫b动。

这种感觉如履薄冰，心没有依托，剩下的只有茫与恐惧。

“嫣儿，离篝火太近容易烧伤，这么晚了，你还不回营帐休息？”

猛地回神，才发现伯父走了过来。我起身相迎，回道：“伯父这么晚了，也还不睡？”

伯父道：“明日大军便要朝赤狄王庭进军，我去查看各营士兵的状，费了不少时间。”

我淡淡道：“伯父如此细心，是晋军之幸。”

伯父似乎有些感慨，叹道：“这项工作，以前都是首弟负责，每次出征他才是最辛苦的人，到了z场上，也是最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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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是嫣儿让伯父失望了，无法为伯父分忧。”

伯父摇头道：“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只是看着你一身戎装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和首弟第一次上z场的形。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只有十五岁。当时我和他都很紧张，你可知我们是用什么方法，消除紧张？”

我本就心烦，有个人说话也好，顺着他的话意问道：“什么办法？”

伯父笑道：“我和首弟比谁喝的水多。”

我怔怔道：“喝水？”

伯父道：“z前饮酒违反军纪，我们又不能做太消耗体力的事，忘了是谁先提出，反正最后就变成了比喝水。结果到了z场，我和他只好挺着两个大肚子杀敌，连铠甲都穿不上。”

我忍不住笑道：“那样场景，一定很有趣。”

伯父无奈道：“话是这么说，但z场终归是z场。我和首弟因为行动不便，都受了重伤，后来也是挺着肚子被人抬回去的。不知道况的，还以为我们得了什么异症。”

我笑道：“说不定还以为你们有了身孕。”

伯父目光微眯，忽然叹道：“那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他心中感慨，一时默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伯父凝视着我，缓缓道：“若是首弟泉下有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一定……一定会很欣。”

伯父的眼中同样充满欣，在他眼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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