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山村女尸（1/2）

南煜三十二年，清河镇李家村。

晨烟暮雨，日落后村子里唯一通向外界的小有些泥泞，本该在家里b雨的村民们一股脑的伸长了脖子挤在了一座土屋的大门外，没办法，村长族长，各位叔公都端坐在堂屋里，其余的人只能穿着蓑衣站在外面了。

院子里面没有铺石板，来来往往的人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错综复杂，即便站的很远也能听到李二牛此刻悲痛绝的哭声。

“姓李的，你老实交代，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投河自尽了呢？前几天回娘家还好好地呢，是不是你害的她？”

“大舅哥，你可休要冤枉我，秀娘是我媳，我怎的会害了她呢？我这比谁都伤心呢！”说罢，李二牛跪在犹在淌水的尸首旁，哭的那叫一个心碎，恨不得就要随她去了一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秀儿虽然没明说，可我却不是个眼瞎的，她嫁过来这三年，因为没给你们家传宗接代受了不少委屈，没少挨你的打，说，我妹妹是不是你打死的，怕摊上人命官司，所以又推入河中的？”死者赵玉秀儿的兄长赵玉林冷哼了一声，望着妹妹惨白的脸，说话间就要冲上去，倒是被一旁的几个汉子给拦了下来。

“大舅哥，我冤枉啊，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要是真的像你说的我嫌弃秀娘，我大可以休了她了事儿，何苦要杀了她呢，秀娘是自己想不开的，族长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李二牛扑通一声跪扑在一个银须黑绸长衫的老者跟前。

“咚，咚，咚！”李二牛猛磕了三个响头，力道之大，额上沁出了血，犹如受到了莫大冤屈。

“族长大老爷明鉴，我真的没有杀了秀娘，秀娘一向温顺，她多次劝我休妻再娶，我没答应，那么不是人的事儿，哪是我李二牛干的出来的，所以她这去投了河，我的秀娘啊，你怎么那么傻啊，大舅哥，你打我吧，都是我没照顾好秀娘。”

“我……”赵玉林胳膊还被几个汉子架着呢，任他力气再大，一个人也扭不过好几个。

“都给我闭嘴！”族长老爷的龙头拐杖敲在地上，顿时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哭的也不哭了，闹得也不闹了。

“凡事讲证据，且听听杨先生如何说！”

李家村的顾名义，大多数的人都姓李，这位杨先生就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却深受李家村的人敬仰，原因无他，这位李先生据说是个秀才，识文断字，只可惜，十年寒窗后，也只是个秀才。

据说也曾经跟着百里外的一个县老爷身前办事儿，可最后因为犯了些事儿逃至于此，这些也只是听说，要说这李家村最有学识的人，非这位杨先生莫属了。

杨先生本名杨季礼，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跟这些爱看热闹的乡野村夫不可同日而语，这不，要不是赵玉秀的兄长非说妹妹死的蹊跷，族长大老爷这才派人叫了杨先生来的。

杨季礼迈着阔步，身边儿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童为他撑伞，进屋后对着族长微微施了一礼，扫了眼死者赵玉秀以及李二牛和其兄长赵玉林一眼。

捂着鼻子，绕着尸体转了一圈，人都有个生老病死，若是老人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像他这样清冷孤高的读书人自有其一派风骨，在他看来，这年纪轻轻就投河的女人是污秽的，以手掩鼻也是怕她把霉运过给自己，明年他还要进京赶考呢，可不能被这水鬼给影响了。

杨季礼皱着眉头，走到老族长跟前站定，拱了拱手以示礼节，“李二牛，我来问你，在你娘子死之前，你们可有争吵？你可有动手打过她？”

“我……”李二牛眼神闪躲，那秀娘露出的胳膊上还有青紫交错的痕迹，他就算想抵赖也是抵赖不掉的，正因为这些痕迹，才让赵玉林起了疑心，觉得妹妹的死没那么简单。

“我……我是打了她，可我没把她打死啊！是她自己想不开啊，我说的是真的，族长大老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二牛我纵然有时候混了些，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儿，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干不出来啊，您是知道的，我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

族长捋着长须微微点头，这一点儿他倒是没有撒谎，在乡下汉子打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算你说了实话，赵家兄弟，这大家都知道，人要是活着掉入水中，肯定会挣扎，咱们李家村的水塘子也不深，底下都是淤泥，就算是她自己求死也会忍不住挣扎，你且来看，秀娘的两手两脚都向前像是要挣扎着爬上来，许是她后悔了也未可知，所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李二牛喝了酒同秀娘吵了起来，一言不合，甚至动手打了她，秀娘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可到了河里又后悔了，想要上岸却没能爬出来。”

杨季礼唏嘘道：“秀娘的死不能说跟李二牛没关系，可关系不大，依我看，这雨停了，天气就热了，早些安葬了吧！”

杨先生在大家眼中就是博学多识的象征，他的话是有一定的威信的，此刻屋子里鸦雀无声，半晌才听有人恍然大悟道：“我听说溺死的人腹部微涨，一按会吐水，刚才救上来的时候可不就吐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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