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当一回野人（2/2）
老在身旁，他现在恐怕已经沦为一具腐朽的尸体了吧。死在这种鬼地方，怕是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
自嘲地笑了几分，还是暗叹自己实力羸弱，也怪不得别人。
伸手轻轻触在了笼罩自己周身的这道屏障，剧毒的瘴气被它生生阻隔开，自己才没受到影响。
有些感激地向鬼老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却发现后者正一脸凝重地盯着面前的浓雾。沉默了一小会儿，鬼老干瘦的手掌猛然伸出，竟是凭空狠狠地一抓，口中轻喝了一声，霎时间符印光芒如同火花般四溅。
一阵阵清脆的爆裂声传来，浓郁地化不开的毒瘴被冲击地如同浪潮般涌动几下，一具焦黑的尸体便落在了江易不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具尸体，分明是一个“人”的模样。只不过身上的衣衫已经腐朽，浑身焦黑被鬼老用符印轰死也未有丝毫血液流出，诡异地很。
鬼老散去身上的符印气势，手掌轻轻抚摸了一番下巴的髯须，道：“这死瘴泽诡异的很，以本座目前的灵魂力量，神识也只能探出不到一里的范围。此间的浓雾升起已经有几个时辰了，眼下还淡了一些。”
“这人已经死了有些时日，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在你不远处潜伏了许久。本座若没发现他的存在，恐怕你小子又有苦头吃了。”
江易正要冲着他作揖道谢，却被鬼老一把拉扯住，口中嘀咕道：“行了行了，本座最不喜这般虚伪的礼节，你若是真心想感谢本座，少他娘的去送死，让本座省省心也就谢天谢地了。”
江易咧着嘴笑了起来，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上凌乱的碎发，看着面前鬼老这模样，突然觉得这来历不明的老头倒是有几分可爱。至少，比外面那帮道貌岸然的人让他感觉舒服。
“你将神识潜入丹田处的神魂之上，且细细观察一阵，待会儿本座有话要问你。”
听得此言，江易心中一震，连忙朝那盘腿而坐的神魂小人望去。只见，它周身如同旋涡般运转的灵力在不停翻滚，那通体红黑的身躯之上，竟是多了一道，极为暗淡的纹路。
“是不是已经有一条魔纹显现？”鬼老问道。
江易有些呆呆地看着这道生得颇为陌生的纹路，慢慢地点了点头。
“呵，这么快就凝出了第一道魔纹，你小子还真是奇才。”听得此言，鬼老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彩：“传说中，上古流传下来的万魔录是记载了无数至强妖魔的神异典籍，一共分九卷，散落于四海八荒之内。你融合的这一卷虽然最为弱小，但依旧威力骇人。”
“这魔纹，也就是魔功初成的标志。你只需不断吸取妖兽、天材地宝，乃至实力强横武修的灵力、魂魄，便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魔纹的样子也会越发凝实，数量也会变多。”鬼老的声音越来越兴奋，好似修炼这强大魔功的人是他自己：“待得九层魔纹修到巅峰，本座担保你能一人杀翻一座圣地！”
江易的心头好似被一柄大锤接二连三地敲打了几番，震动不已，喃喃道：“魔纹？魔功？吸取........武修魂魄？”
这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字眼落在他心头，从小以降妖伏魔正道后人自居的他，在这一刹那心头涌上无限的迷茫感。自己，究竟还是从前的自己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抛不开束缚了你多年的想法。”鬼老轻笑了一声：“可是，那些自诩正道的宁海人，在你危难之时可有出手相救？你们一脉自上古流传，降妖伏魔无数，可世间的人又是否善待你了？”
“在本座眼里，只有绝对的实力，没有绝对的善恶！而且，只有实力足够强，才真正有资格去谈论善与恶。”
“否则，只是羸弱蝼蚁的自我安慰罢了。”
鬼老的话语好似敲击到了他心底深处极为敏感的一块儿，江易的眸子猛然变得通红，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是啊，没有实力，又谈什么善恶呢.......”
他的双亲牺牲自己镇压了当年的灭世妖潮，可世间连个知晓他们名号的人都没。就连那吴道伦，在关键时刻也是放弃了对自己的援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就这般天人相争了许久，赤红的光芒浸染了他整个灵台。脑海中好似一点灵光闪过，顿时豁然开朗。
他，想通了。
江易吐了口气，朝着鬼老直直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朗声道：“多谢鬼老多次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来日若能叱咤于这十三道州之巅，定当助鬼老您恢复肉身，重现当年辉煌！”
“哈哈，很好！不过小子，”鬼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脸上的沟壑都堆叠到了一块儿，笑道：“你突破在即，此地虽然凶险，但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恐怕，你得在这儿当几天野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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