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花间秘钥(1/2)

“你的母亲到底在忧虑什么?”不知何时,庄玉烟醒了,歪在枕上,看着灵越,眼里满是温柔之色。路小山悄悄握住了灵越的手,手心传来的温热安抚了她心底重新拨起的悲伤。灵越想起了童年的自己,总是很羡慕二姐,她能那样自然地挽起母亲的手,与母亲言笑晏晏,而母亲亲昵地触摸她的脸,眼底荡漾着温柔。她也很羡慕大哥,每每闯了祸,惹得母亲气急,责备他时呵护之意溢于言表。只有自己,远远地注视母亲,仰望着母亲,却永远无法走进她的眼底。“我真不知道,母亲到底在担心什么?”有次向父母问安归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沮丧再次包围了灵越。她向锦娘吐露了自己的迷惑。时光改变了许多东西,锦娘不再是她少年时的敌人,于她,亦师亦友,甚至她将锦娘当成了自己的母亲。锦娘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坚定而温暖,她慢慢开口道:“试问天下父母,谁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呢?夫人对你是严厉了一些,却未必是坏处。长大嫁人,相夫教子,于你也许是个幸福的归宿。”她闻言一怔,将手用力抽出来,不住冷笑:“想不到如今你也会这样说,我都快忘记了,你原本是母亲派来的人,自然是向着母亲的。”锦娘好像被刺痛了一般,她的眸子闪了几闪,有迷茫,有酸楚,有歉然,最后,闪过一丝悲伤,半响露出微笑,“我还以为小姐长大了脾气变好了呢,却跟小时候一样爱闹脾气。”她不提小时候还好,这一提往事火光电闪一般纷至沓来,灵越盯着她的眼睛,再次一字一字地问:“锦娘,你到底是什么人?”锦娘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灵越继续逼问:“你明明美貌,为什么要易容成平凡妇人?”“你对母亲说,你是逃难投亲至此,可是为什么你却有一身武功?你不要否认,我早就发现每到半夜你就会起来习武。”“那个锦盒里的到底是什么书?为什么你要故意引我去看?”“你藏在我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疑问犹如连珠一般喷涌而出。锦娘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的五官忽然明艳生动起来,似乎前一刻还是黑白的山水,下一刻却花红柳绿,枝明叶艳。她凝视着灵越,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自小聪明过人,我知道瞒你不住,也无意瞒你。我若是对云府对你有不轨之心,何必要等到今时今日?你的重重疑问我今日却是无法回答于你。”“今日不能回答,那要到哪一日才能回答?”灵越紧追不放。她忽然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冥冥中,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只要她轻轻一拉,在过去累积起来的团团疑云便会尽散。“等你长大的那一天。”锦娘说罢,无论她如何追问,闭口不言。灵越忽然冷笑起来。又一个人对着她说长大。曾经的某个春夜,庭玉哥哥请求她,长大之后,一定要记住他。而父亲母亲一直盼着她长大,嫁个好人家,一生平凡而幸福。现在锦娘许诺,等她长大,她会告诉全部的谜底。长大以后,对她来说,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意义。过往的流光如同一帧一帧的画面,从灵越的眼前缓缓闪过。路小山忍不住追问,“后来你长大了,她都告诉你了吗?”灵越摇摇头,“没有,她突然失踪了!”“失踪了?”路小山和庄玉烟异口同声相问。那天过后,她和锦娘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常常感受到锦娘偷偷注视的目光,她不想去问,她想即便问了锦娘也不会回答。那本药典她早已烂熟于心,她知道这世上有数十种罕见的药草长得是如何模样,她通晓这世间百余种毒药的配法和解法。她擅长以针灸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不得不说,锦娘是一个擅长教学的好先生,她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她夸赞灵越,“你若去开庐问诊,必成一方良医。”锦娘曾问她,是否要学习武功?灵越摇了摇头,药典之中记载的毒物杀人方法不下百种,何须使用蛮力?然而锦娘却道:“若要自保,还是习一点为好,不如学轻功?”灵越曾见过锦娘飞身上树取下坠入枝间的纸鸢,身姿曼妙,宛如花间的蝴蝶。她心中一动,在锦娘的劝说下,勤加练习。她虽然不是武学奇才,但是资质上佳,果然没有令锦娘失望。锦娘评价:“虽称不上轻功卓绝,但是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了。”接着惋惜她对武学不感兴趣,武功实在稀松平常。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转眼,灵越快要十五岁了!她经常凝视着铜镜里的的自己,一双长眉如同远山渐显,眼波流转如同秋水盈盈,皮肤细白如雪,而一头长可及地的黑发丝滑光亮,犹如飞瀑。她的步履轻盈,举手投足,风姿曼妙。她的胸部也日益高耸柔软起来,细如杨柳的腰不盈一握。镜子里的少女也静静地凝视着灵越。她的眼睛里有着同样的疑问:锦娘,这算是长大了吗?然而锦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灵越及笄礼前的一个雷雨之夜,不辞而别了。只留了那只锦盒放在她的枕边。锦盒上是一朵美丽的花,她早已从书中知晓,那花名曰彼岸花。花开三生不见叶,叶落三生不见花。花叶虽是同根而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多么绝情的花!灵越讲述到此,路小山脸上露出讶然之色,“彼岸花? 可是跟之前密室的图案一样?”灵越点头,“正是。”“难道你的锦娘竟是花间谷的人?”灵越呆立半响,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忽然她一跃而起,“我们能出去了!”路小山动也懒得动,“你是在梦游吧? 我看你半天了,像个傻子一样一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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