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安南的决胜之机(1/2)

安南国从古到今抵御北方宗主国的法宝无非是老三样。

茂密的原始雨林、长达半年的酷热气候和虫蚁带来的热带疾病。

千年以降血泪斑斑的斗争史告戒所有的安南后人,正面硬刚中原军队从来都是亏本的买卖。

快速臣服于北方才是长久的立国之道。

郑朝甚至是南方的阮朝,都多次想从日暮西山的大明口中得到安南的正统朝贡资格,以取代莫朝的地位。

只要有了个这个资格,无论下一个中原王朝是什么,他们都能理直气壮的前去朝贡。

整个中南半岛的国王们都知道,服帖而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会遭到中原爸爸的殴打。

马江是安南人抗拒爸爸们执行“家法”最后的倔强所在。

这条发源于奠边府南部山区的河流,由在安南境内从西北流向东南,注入北部湾。

马江全长一千里,河道狭窄而多瀑布,水流湍急,可以渡人过江的只有永禄到河口一段不过百里的河道。

这一段水面平缓,但也只能行驶小船,不利于大军争渡。

故而马江是安南境内最出名的天险所在,也是向来是安南人抗拒天朝爸爸的最后防线。

八月是安南最热的时候,马江南岸的郑朝大营里,到处都是躺着乘凉的郑朝士兵和民夫。

自从八月初九,郑柞和陈礼颂带着兵马退回到这里,十日之间聚集过来的郑朝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七万,民夫超过五万。

用竭泽而渔这个成语来形容如今郑朝人的疯狂,是极为准确的形容。

在郑梉下达的政令中,但凡各村各寨出的寨丁和民夫不够数,便会遭到郑家直属执法队的清洗。

在征集令下达后短短数日间,就有七八个村寨从安南境内彻底消失,这极大的震慑了所有村寨。

“父亲正在安排皇帝亲征,”巡视完营寨的郑柞屏退其他人,与陈礼颂一起走入自己大帐,两人刚刚坐下,他便低声告诉了陈礼颂一个消息,“王驾大约五日后便会抵达这里。”

在听到安南皇帝亲征的消息后,陈礼颂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兴奋之色,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又是亲征?”

陈礼颂显然还没从去年本朝皇帝死在南征之战的阴影中走出来。

当今继位的是之前的太上皇,也就是死在南征中皇帝的老爹,前任安南皇帝,向来以胆小出名。

“去年大败就丢了一个皇帝,他来固然能给普通士卒民夫增添士气,但本家的将领们都会觉得晦气。依我看,王上还是不要让他来的好!”

郑柞闻言笑了笑:“不瞒你说,这次是我主动要求父亲把皇帝送来的。”

“世子,这是为什么?”

“父王老了,去年之败加上今年北人的入寇,他老人家近日一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已经有了退居归隐的念头。”

陈礼颂一直都是支持世子的家中将领,闻言也毫不避讳的回道:“即便是王上有了退隐的意思,但这一战太过凶险,如何能让世子来背这个锅?”

“依属下看,最好是楚人锋气已去、士气不济之时再由世子接受最为稳妥。”

“父王倒是与你一般的心思,可我思量再三之后,倒觉得这一战的胜算颇大,正适合我作为立威之战!”

见陈礼颂有些不解,郑柞当即伸出四根手指。

“我盘算了几日,得出我朝有三胜而楚人有三败!”

见世子开始卖弄,陈礼颂急忙捧起臭脚。

“还请世子解惑,不知是哪三胜?楚人又是有哪三败?”

郑柞笑盈盈的点了点天空:“我方三胜便是拥有天时地利人和!”

“自从四日前起,大江两岸大雨倾盆了数日,这是国内的雨季已到。湿冷交加之下,不适应我朝气候的楚军必然出现大量的病号。”

“而且我素知楚军以火器精锐而横行天下,但在雨季之中,楚军的战力便去了六七成,这就是天时在我!”

陈礼颂听完这个天时之说,也不由得真心的点头承认世子说得很对,与他的判断更不谋而合。

“再看地利,”郑柞环指四周,“马江天险有我十万大军守卫,固若金汤!而楚军所在北岸丛林密布,且不说楚军的后援运输将极为困难,便是滋生的无数虫蚁也能让楚军士气和战力大为受损!”

“所以说地利也在我!”

“至于人和,”郑柞又悄然指向四周,“父王尽起国内可用之兵,军兵民壮可战之士超逾十万,又有红毛夷佣兵巨炮助阵。”

“等父王把那皇帝送来给全军打气,我方人和之利便到了极致!”

对于“人和”这一点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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