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罐缘白首（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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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岐儿也并没有半分嫌弃，直接就坐上了，山竹似乎理解为何曲岐儿现在穿的是黑色暗红相间的衣服。这老板看着曲岐儿显得极为高兴，亲近中又带着一丝敬意，而对这个由曲岐儿带来的自己则未分一个余光。
曲岐儿亮着眼睛，“老赵，我要带筋的！还有棒子骨！”
“好！好！好！”老赵乐呵乐呵地应道，拿出两个小瓦罐，一个放在布满蛀洞的木板上，他托着一个瓦罐，手指夹着粗大的筷子，转过身，对上炉上煨着的大瓦罐。盖子揭开，山竹闻到浓浓的肉香，不自觉地咽了一溜口水。
瓦罐里的骨头盈满纤瘦合宜的肉，离罐口两寸的样子，老赵就换了另一只瓦罐托着。一块块带着筋的肉沿着既定的线路一块推着一块地入了瓦罐，不一会儿便垒到罐口，老赵抖了抖，肉便下沉，平成一线，又盛了一线肉，离灌口约三寸的样子，老赵便停下来。拿出一个勺子，木板上的罐子淋了五勺汤，手上的罐子淋了三勺汤，矮下圆圆的腰身，起身后湿湿的手指沿着灌口抹过一圈，取出一张薄薄的纸覆盖上，手指抚平贴合在罐沿，再盖上盖子，再套上一个网兜，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个罐子套上网兜。
将两个网兜给山竹，对曲岐儿笑道，“姑娘可要常来啊！”
曲岐儿眨眨眼睛，“知道啦，嘴馋了，我自然就来了！”
说是买肉，山竹却没见着曲小姐给老板半个子，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了，那老板居然还盼着她常来。
鬼使神差的，山竹回过头，却见老板的门已经关上了，嘴上说着常来，原来都是客套，“曲小姐，这老板关着门做生意？”
听着山竹话里的狐疑又带着老板实质上不欢迎的语气，曲岐儿扑哧出声，“才不是你想得那样，老赵已经全部买给我了，剩下的汤自然是自己喝了。”
山竹没听懂。
曲岐儿，“老赵这个店，叫一罐缘，一天只卖一罐，买完即止。想卖则卖，不想卖就睡觉。所以非有缘不可得。”
山竹惊愕，“他自己就喝汤？”
曲岐儿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他不卖的时候自然就吃肉加喝汤了！而且他不卖的时候比卖的天数多得多。”
“那你口口声声说买，怎么一文钱都不给？”山竹好奇道。
“我跟老赵有缘，自然就是免费送了。”曲岐儿高深莫测道。
山竹眼睛里漾出期待的星星，还没开口，曲岐儿就敲醒她，“你跟他没有缘，若要吃他的羊肉，送你五个字。”
山竹看着曲岐儿，曲岐儿吊了她半天后笑眯眯道，“钱度有缘人啦。”
山竹背着曲岐儿翻白眼，明明就是六个字！
她自然是知晓这个老赵的神奇，别的不说，左手和右手分里不差的五斤就足够说明问题。
从旮旯店铺走出来后，路上的人慢慢多起来，曲岐儿对小玩意很感兴趣，时不时挑选几下，每当这个时候，山竹就将罐底挨着地，歇会儿，这虽然不重，但提久了还是有点累，等着曲岐儿跳到另一个摊子，山竹又放下瓦罐。
曲岐儿拿着一个红色的穗子摇了摇，穗子晃动中牵绊在一起，停下摇晃后又柔顺无比，没有一丝打结，曲岐儿笑容满面，付了钱，叫着默默看脚尖的山竹，“怎么样？”
山竹配合道，“好看。”
曲岐儿满意，“我也觉得好看！”
眼花缭乱的东西引得曲岐儿目不暇接，看着一个摊上摆着样式各异的玩偶，她停下脚步，爱不释手地玩玩这个，摸摸那个，拿起一个粉嫩的小娃娃问道，“山竹，这个怎么样？”
半天没人回答，她回过头，却见两个瓦罐在地上，山竹人却不在了。
这时人群突然惊慌起来，纷纷四下躲避，在滚滚车轮声中，曲岐儿花容失色，连忙营救危在旦夕的瓦罐。
一个瓦罐被她拎住了，而另一个却被乱做一团的人踢了一脚，滚到了宽敞的马路中间，曲岐儿急了，眼看来势汹汹的马车就要碾过了，曲岐儿将手中的瓦罐往后一扔，一个空翻，猴子捞月的将瓦罐抱在怀里，可这瓦罐抱得位置并不稳妥，她在空中抢救一番，落下地站定的空间已然不够用，砰的实实摔在地上。那个瓦罐在她怀里却没有碎，原来是她落地后就势一滚，避开了瓦罐破碎的命运。
曲岐儿来不及高兴，这一滚没滚到她算计的位置，因为她电光火石之间的算计的位置挤上了人，边上的地势略高，她又控制不住的滚回原先瓦罐的濒危之处，而这马车已经距她两尺的距离，来不及她第二次动作，她胡蹦乱跳，见惯危险，却不代表年纪轻轻的她可以处变不惊，她尖叫地抬手护住头。
静止的瞬间，一道尖锐的嘶鸣声响起，骏马扬起高高的铁蹄，
避在一边的人连连可惜，这样娇俏的姑娘就要葬身马蹄之下，不少人皆不忍心地撇开头。
马蹄重重落下，马车里传来剧烈的碰撞，却没有听到呻吟的声音。
待到尘埃落定，人们却没有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半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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