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解结(1/3)
一
徐捕头赶到义庄,义工老袁正从菜园雪地里踢出一颗白菜。
固村的菜地有些离义庄很近,娘儿们牵儿带女的到菜地里扒雪挠菜,老袁有时会去她们的菜地里偷几棵,拿雪封住,从外边看隆起一个堆,踢开雪里边是空的。
娘儿们一般不会骂人,也有骂人的,不是心痛那几棵菜,是骂人不该封堆儿骗她。
“老袁,赶巧了。”徐捕头拎一下酒和吃食。
袁义工抱着白菜回来。
“是不是偷了别人的菜了?”徐捕头说。
“菜我有,找个骂沾沾人气。”袁义工说。
两人进屋,将炭火加汪。
“老袁,这趟事儿大了。”
“来找我的就没小事。”袁义工解嘲。
徐捕头拿出几锭银子放在米袋里。
“老袁,还得找一具尸体,就上次那个,今天就要。”
“……凑合着有吧。”
“得做些手脚,他有三道箭伤,得瞒过安大人的眼睛。“
“没事,放心。”
“我得留在这和你一起做,要不我放不下心。”
“真这么大的事?”
“惊动皇上爷了,你说这事大不大?”
“大。”
“这些公子哥胆子忒大了,忒大了。”徐捕头摇摇头。这段时间他爱摇头。
“话说个囫囵的,要不就别说。”
“这事真得找你说说,要不我会憋出病。你知道这些公子哥动了谁吗?”
“谁?”
“安禄山安大人。”
“好家伙…。”
“一百二十个武从、五十个随从,在‘醉朦胧的戏台前上演全武行,武从全趴了,死了四个,六七个不省人事,只走脱一个,带着三道箭伤。”
“安大人呢?随从呢?”
“安大人被一箭射穿护心铁片,我去看他的时候还昏迷不醒。随从被干翻二十来个,大多不省人事。”
“……唉,乱咯,天子脚下都这样,外边乱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两人喝完酒,袁义工找出一口大锅架在厨房里,倒上水,选了一具尸体抬进铁锅里生起火煮。
尸体慢慢软化,拿出血衣,袁义工比划着血衣箭孔的位置划出两道箭伤。
把尸体抬出来,穿上血衣------血衣上还刺着两支箭------杀了一只鸡,鸡血里刨些锅底灰拌黑了,然后用剪断的那支箭刺穿腹部,拔出箭,用竹筒把血灌进去,合好衣服,摆出一个俯卧的姿势。
尸体在慢慢变硬中伤处的皮肉会翻裂,黑血浸出来,看上去是慢慢失血死掉的,箭伤着内脏了。
徐捕头进城,自个儿驾车在关城门前把尸体运进城,搁杨公子的一间小院里。
第二天徐捕头带人搜查那间小院,案犯找着啦。
案犯尸体运到衙门,喊随从来辨认,来的随从肩上扎着纱带,只看了一眼插在背衣上和剪断拔出来的箭,然后看了一阵案犯的手,手指和虎口满是老茧,再细看案犯的脸,说:
“我得记住这个人儿,不容易,只是可惜了。”
“是不是他?”徐捕头问。
“是他。”随从拿起搁在一旁的弓箭,箭囊里没箭了。
“不容易。”随从又叹了一句,“徐捕头,待这事完了给他立块碑吧,往后来京城我好去看他。”随从递过一张银票,徐捕头爽快接了。
没人再来过问案犯的事,徐捕头备了案,将尸体仍拉回义庄。
下午去杨小姐的小院,杨公子被衙差搜出来了,也住在小院里。蝶儿备了茶点。
“安大人的随从去看过尸体了,确认是他。“徐捕头说。
蝶儿塞给徐捕头一张银票。
“这事儿的刑案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徐捕头收好银票走人。
随从也给银票是徐捕头没想到的,也许安大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是扯上了公主府里的公子,而案犯死了的确是解决这件事最快最好的法子。
但那名随从的确没认出案犯是假替的,徐捕头从他的两句“不容易”和“往后来京城我好去看他”听得出来。
“可惜安反贼没死。“杨小姐看着徐捕头离开,叹。
“我们还有机会。“杨公子说。
“没机会了。”
“我们可以半道截他,我去把榆花、怀怀她们找来。”
“没用了,安反贼的随从应该回范阳招人去了,半道截不住他。”
“我们可以……。”
“明天我去看看他。”
二
一早杨小姐乘轿进皇城。
义庄那边的山上徐捕头雇了十个民工掘坟坑。
昏迷的人陆续醒来了。
公子哥们府里的管家、安大人的随从和戏园老板商谈着戏园赔偿的事,戏园的赔偿公子哥们的府里包了,没要安大人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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