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六 唯一选择(2/3)

无法像以前那样压榨士卒,吃用空饷,早已心中不服,所惧不过是他的权势罢了。

杨嗣昌看到这里,心中苦笑,更增添他裁汰旧军编练新军的动力,知道眼前这些军头不会再有表示,索性向中军官点点头。

不多时,帐外押来四个人,都是鼻青脸肿,有些手脚都被打断了,显然是被擒来的,还吃了不少苦头,看其衣甲配兵,倒与辽镇无异,中军官呈上的腰牌,杨嗣昌看了一眼,说:“原来是个百总,怎么,叛逃到了东虏那边,也不换身衣甲装束吗?”

那百总抬起头猛的一甩,露出一条猪尾巴辫子,说道:“换甚装束,大金汗没那么俗套,能护住身子的甲胄,总好过一条烂袄。”

杨嗣昌脸色震惊,问:“听你还是辽地口音,辽东数百万百姓为东虏所害,你的家人自然不例外,如何屈身侍虏?”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杨嗣昌,说:“俺家兄弟姊妹,加上父母亲戚,总共四十余口,其中两个兄弟和三个侄子被东虏所杀,其余不是在关内被人卖做奴隶,就是饿死在山东,说起来,俺与咱大明还是仇怨深一些咧。”

说着,他吐了一口吐沫,又道:“俺十七岁从军,在营伍里呆了十九年,当家丁也有十二年,从未领到过足额军饷,年年吃不饱穿不暖,倒是成了大明的敌人,足粮足饷,这位大人,您说怪不怪!哎,同样是当奴才,还不如去大金国当奴才。”

“住口,你这奴颜婢膝的小人!”中军官上前,刀柄砸在百总的嘴边,砸出两粒牙齿出来。

那百总哈哈一笑,喊道:“要杀要剐随你便,俺早就活够了。”

曹文诏微微一笑,他明白杨嗣昌之所以当众审讯这厮,定然是其中情报有利于军议,只是杨嗣昌不得其法,闹的如此地步,他上前一步,说:“谁人说要杀你了,这位是四镇督师杨大人!”

那百总瞥了一眼:“好大的官职,倒是别成了第二个袁崇焕。”

曹文诏看了一眼杨嗣昌,在得到他首肯之后,解下怀中一酒壶,递给把百总,百总咕嘟嘟的喝了之后,团坐在地上,说:“已然有七八日没喝酒了,临死之前痛快一番,倒也不亏。”

曹文诏呵呵一笑:“这酒本官营中还有一些,你若回答本官问题,可在予你一些,如何?”

“休要诓骗俺,问过了问题,也就杀了,哪里还有酒肉飨食?”百总倒是满脸不悦。

“也罢,上些酒菜来,把这三人带出去,斩去拇指,扔出营外,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曹文诏吩咐道。

这百总一看,心道还真有一条活路,看酒肉上来,接连吃食,曹文诏问:“方才你说七八日未曾喝酒,那有几日没吃肉了?”

“在那城中,肉是天天有的,不过多是腌的鲜肉,至于喝酒,倒也两天喝一回,却都是鞑子的马奶酒,那酸水咋能叫酒咧。”百总明白,此时能活一刻是一刻,倒也不再隐瞒。

这话说完,帐内诸将都是脸色微变,显然城内粮草不缺啊。

又问了几个问题,那百总倒也畅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见他吃完,曹文诏才问:“此次出城,所为何事?”

百总用手扣了扣牙缝,说:“反正今日没有当饿死鬼,你这将军倒也实诚,便告诉你了,俺们这次是受十二贝勒和孔将军一道差遣,出城向西侦查,目的是想知道为何围城的大军中,为何没有孙伯纶的旗号,是否有什么阴谋在。”

杨嗣昌脸色大变,问:“怎么,你也知道孙伯纶?”

那百总说:“大金汗说过,孙伯纶是大金最大祸患,若是除去,伐明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而孔将军也道,归化城城坚炮利,粮饷不缺,只担心孙伯纶有啥阴谋。”

曹文诏接口问:“你家将主爷认为,孙将军有法子破城?是什么法子?”

那百总哈哈一笑,说:“俺哪里知道,莫要说俺,孔将军也不知道,但他说,那孙贼连战连胜,便是八旗诸绅也多番不敌,定有其长处。”

说着,他看了看周围将官,说:“听闻那孙贼身材魁梧,足有六尺余,你们倒是多不像,看来孙贼不在军中,这消息若让孔将军知道,也就安心了,非得一觉睡到明年开春,援军到来不可。”

杨嗣昌听闻此言,大怒道:“真是狂妄之言,我宣大精兵数万,难道不如孙伯纶一人吗?”

众人皆是不答话,虎大威忽然站出来,对麾下说道:“把他扔出去,你且回去告诉孔有德,待俺虎大威攻破那鸟城,非得掏出他的肠子,把这厮吊死在大炮上不可!”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上前,抓住那百总,就要出去,杨嗣昌忽然喝道:“住手!”

众人停下,杨嗣昌干瘪的胸膛上下起伏,说道:“你且回去告诉阿济格和孔有德那叛贼,孙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让他们等着便是!”

那百总这才被人带了出去,曹文诏见杨嗣昌仍旧怒不可遏,说:“原来督师大人早已下令延绥精兵助战呀。”

杨嗣昌听了这话,脸色铁青,一脚踹翻眼前桌案,对众人呵斥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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