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红尘滚滚(1/2)
出了酒肆之后,小白便拐进了簪花街。簪花街里此刻都已经掌了灯,红彤彤的好不热闹,街上行人都是男的,那门口招揽客人的倒都是女的。 小白瞧着新奇,沿路探头看着,发现除了门匾字号不同,各家各户的模样布局都差不多。一直走到路快到头,他才在一家的匾额上看见了‘万花楼’三个字,于是驻足。 万花楼里有姑娘瞧见小白,立刻眼尖的凑上前来,媚眼如丝般的一笑,拉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公子想进就进来,非要站在门口让小奴家请进来不成?” 小白的手被拉在那姑娘手里,他只觉得那手心又潮又热,尖长的指甲划得他很不舒服,便将手抽了出来,在衣服上抹了抹,“请问这里可有个叫红袖的?” 那姑娘刚才不是没瞧见小白的动作,当他是在嫌弃自己,已然心生不悦,又听见他问了这么一句,当即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冷声道:“也是冲红袖来的?”她抬手往旁边一指,“那都是找红袖的,慢慢等着去吧。” 言罢扭身走到一旁打着扇子扇风,另有姑娘过去问她怎么了,她便哼了一声道:“到底是头牌花魁,咱们自是比不了的。还叫什么万花楼,就叫红袖楼岂不便宜!” 旁边那人大概也是听多了这类酸话,没接茬,眼睛寻睃着屋里的这些人,忽然点了点小白道:“哎,那位公子不错呀。” “他啊!我带进来的。”那姑娘哼笑,白了那人一眼,“人家也是来找红袖的,你省省吧。” 小白找了个凳子,跟着一众大老爷们儿坐在屋里。有茶奉过来给他沏了茶,并未多问。小白慢慢地啜着,把这屋里打量个遍,又瞧了瞧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胖子,主动搭话道:“这位兄台,听说前几日这里有人打架,您可知道?” 那胖子也是想见红袖的,正等得无聊,听见小白问他便兴致勃勃的转过了身来,一拍肥硕的肚子道:“哎哟!那怎么不知道哇!那天我就在啊!” “打的惨吗?” “惨!惨极了!”胖子啧啧两声,“那孙公子不行!要说啊,这读书人就是嘴贱……”说到这那胖子掩了掩嘴,“哟,公子您瞧着也是读书人,您恕我失言。” 小白摇摇头,“我不是读书人。” 胖子噢了一声,“那我继续说。这读书人嘴贱,你说都是往青楼看姑娘来的,你管人家是什么身份,对不对?嗬,仗着自己家有点钱、自己肚子里有点墨,对人家这个冷嘲热讽啊,说红袖那样的姑娘岂会看上屠狗之辈。那不找抽么!” “打的有多惨?还活着?”小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活着倒是应该还活着。不过当时我瞧啊,这眼睛也肿了牙也掉了,噗噗的往外啐血,最后是给抬走的。” 小白听了十分满意,于是对胖子客气地拱了拱手,又问了这孙公子家在何处。胖子也是嘴碎,叨叨的把孙公子那点家世全说了,直到红袖姑娘出来了才算闭嘴。 小白琢磨着这事的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必要去问红袖了,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这边刚起身,旁边便走过来一个小姑娘,对他轻身一福,“公子这边请。” “做什么?”小白不明就里。 那小姑娘一笑,“公子真是爱说笑。自然是与红袖姑娘谈谈诗词,听听曲子,品品酒茶。红袖姑娘说,今晚万花楼堂里这许多人,偏就一眼瞧见公子了。” 小白似懂非懂,越过人群看了一眼红袖。那红袖一身粉白襦裙,挽着披帛捏着团扇,乌发如云簪了珍珠攒花的钗,小脸透白薄施粉黛,红唇一点浅浅地抿着,像梨花桃蕊,娇媚可人。 见小白瞧她,便似羞赧般地稍稍低了头、垂了眸,睫羽轻闪,眼波似能醉人般的也向小白看了过来,沿路酥了一票男人的骨头,可偏就小白没能接收到。他波澜不惊地又转开了目光,对过来做请的小姑娘道:“我不会诗词更不会曲子,请红袖姑娘另选他人吧,先告辞了。” 话说完小白便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皆是一脸错愕。红袖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手指捏着扇柄捏的指节泛白,随后大步回了房间,气得直哭。 小白并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妥,红袖姑娘的面子和芳心不在他记挂之列。他只想着今天这一下午,既打听到了消息,又没花一文钱,自己做的很是不错。与蒋昀说了估计她又会高兴的笑。 想到这,小白就感觉心里特别的舒坦,似乎走路也走得快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客栈,把这一下午的收获赶紧都告诉她。 蒋昀和喜月早就回到客栈了,两个姑娘在外面转的太晚不安全。她们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估摸着小白也快回来了,于是便找伙计要了两个简单的菜。 可现在菜都晾凉了,小白却依旧不见踪影。喜月闲着没事把包袱皮和小白的褡裢都洗完了,坐在床上发呆,蒋昀则一会儿一趟的开门往外看,问喜月小白为什么还不回来。 “小姐你坐会儿吧。你还怕小白丢了不成?想甩都甩不开的。” “不是呀,从前也就罢了,现在他骗过人,万一让那些苦主瞧见了怎么办?把他送官了怎么办?或者把他打一顿怎么办?” 喜月挠了挠额头,劝蒋昀:“小姐你别瞎想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兴许就是玩的高兴了。” “这大晚上的去哪玩?” “酒肆、赌场、青楼?男人还能去哪。” 蒋昀听完笑得直摇头,“小白?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小白长得倒挺像回事的,可那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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