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神明之物16(1/2)

“你不必欺我,就算巧言令色,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依旧没有任何响动,就像好那只猫已经不在了一样。

气急败坏,理智崩塌,她使尽全力,双手顶住轿顶,屁股离座,开始猛跺轿底。

过程中潸潸而堕,实在是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急躁,越急躁跺得越用力,到最后,耗光一切力气,累得汗如雨下,发现一切诚然无用,就绝望地倚着轿身痛哭起来。

“吵死人了!”

“臭猫,再不放我出去,我真死给你看!”她话说得绝决,泪堕得更厉害。

瞎猫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一声“女人真是脆弱又危险”后,竟然真妥了协。

面首传来两下敲门声,她正狐惑不解,猫又言道:“门已开。”

她瞠然不动,吃惊地问:“你不是说这个禁锢只有我师父才能解开吗?你果然满口谎话!”

“是谦吉将你托付我时,把解咒的法子说了。”

“鬼话连篇,信你才怪!”

出于谨慎,出于惜命,她没有直接走出轿室,而是先探出脑袋,将四围究竟一窥。

只一窥,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她狂叫着缩回座位,许久方才定神,不安地质询道:“外面是……月亮?”

一双莹白修长的手出现在门边,一道颀长的身影屈膝蹲下,一张斯斯文文的脸出现在面前,嘴角一牵,用瞎猫的声音对她说:“到底出不出来?我仁心有限,只此一次,过后不恭。”

她凉凉地瞪了他一眼,“登徒子!”

一边说着,一边确认,明明是瞎猫,化作人时,却五官俱在,有眸有瞳。

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身?

寻思中,她快速脱开轿室,步上雪白的云层。

周遭新鲜的风像扇子一样刷过来,刷痛脸庞,心里冷得发颤,脸上脖根反倒炙烫。

耳边传来一哂,她明知是谁,翻着白眼又骂:“登徒子!”

“好哭鬼!”对方亦不甘示弱。

“登徒子!”

“好哭鬼!”

“登徒子!!!”

“好哭鬼!!!竟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

没风度,更没意思。

她掐了掐手指,上忍于心,不再罗唣,“罢了,我师父人呢?”

瞎猫无言,低头定定地望向低处。

穿云而望,惨烈的战场离得并不遥远。

稀薄的迷雾笼罩着整片县城,百姓们不知是死是活,全部躺倒在地,祭祀被迫中止,祭台周围倒着人世不省的巫觇。

蹊跷的是,祭台之上,竟然还有另一顶神轿,与她身后的一模一样,但它被火燎过,已然焦了一半,轿门大开着,可以看见里头空无一人。

她猜不出这层安排的玄机,弄不清玄机的用意,回首想要诘问瞎猫,却发现瞎猫正全神观战,神情紧崩,不容打扰。

顺着瞎猫,目光向南,鬼士方在江心造了个至少三丈高的泥巨人,而三丈以上的天空,则盘旋着无数牵月翼人。

巨人脚下浮停着无数船只的尸骸,泥沙翻天,水鸟不时穿梭而过,南岸也躺着许多人,大约正是那些失踪的船夫,找了一会儿,未找到小义凡。

迷雾与船只与失踪,果然是鬼士方所为。

她终于意识到:“雾里有毒?”

瞎猫颔首。

她心中一凉,“都死了?”

瞎猫回首,奇怪地盯着她,“你很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她摇摇头,也想要细说分明,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是该告诉他自己曾预见过这片惨况,还是告诉他自己是个见死不求的懦夫?

强打起精神,努力搜寻着二位师父的踪影,余光中发现瞎猫并未收回目光,还在盯着自己看,心头不禁一阵发虚。

“你这双眼睛,”半晌,瞎猫淡然道:“挺特别啊。”

她看向他,有些不可思议,然瞎猫已经收回目光,重新注视战局,对她不再留意。

她无从说起地难过地叹了口气。

最近的地方,车胜从正面出击,拳拳到肉,不停抗衡着泥巨人,珠衣已被鲜血染作一片殷红。

再远一点,一个全身覆着赤毛,手执钢爪的巨型翼人正和震师父斗得难拆难解。

再过去,泯江北岸的一隅,谦师父在为迎青护持,准备开启一个强大又复杂的法阵。

见二位师父安然无恙,内心一时激宕,竟忘了去追究、去深想何以迎青能够开阵施法。

直到清醒过来,猛然看出画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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