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者初现(2/2)

祁营的余山终于忍不住摔下手中的筷子,开口气愤道:“前方项大将军正在战场上奋力厮杀抵抗外敌,而我堂堂八尺男儿,空有一腔热血却只能坐在这里傻等,真叫人感到可笑啊,真是可笑至极!”

北祁营的人尽是北方男儿特有的直率果敢,闻言都道:“是啊,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辅助大将军抗敌,岂有贪生怕死一说!”

折殊闻言,很是无奈道:“我们现在连张地图都没有,对这里这是一无所知,就算现在想出去帮忙,走出大营也是两眼一黑。旱沙渠这种地方听起来就是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我们去了不就明摆着等于去送死么?”

余山轻蔑地看了折殊一眼,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嗤笑道:“我们北衷男儿从不怕送死。”

又是这股子北衷人独有的傲气!

他们向来都看不上京城宗室门下的富裕优渥,也瞧不起南沁烟雨之地的安逸享受。

整个绪澧王朝连年动荡不安,北部边境时时遭受挑衅,这些危机感他们从来不会体会到,只有北衷人才能切身体会北部的严峻形势。

贺兰阑闻言,只是不咸不淡道:“没有谁是贪生怕死的,只是在陈将军回来之前,我们最好守着这大军主营,这里是我们的老巢,只要我们死死守在这里,就不用过于担心择云关,那里有项大将军在,我们就该相信他。这里都守不好,还谈什么辅助大将军?”

见他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关吉羽也不禁附和道:“没错,我们既是一同从选拔营里走出来的,就不应该有什么南北之分,地域之差。我们每个人都是绪澧王朝的子民,边境受乱我们每个人该尽的心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再等等吧,再等一等,天亮总会有一个答案的!”

他们绝不会想到,到达边关大型的首个夜晚,会是这样一个难熬的处境,众人皆是未眠。面前火堆燃烧跳跃的火苗,就像每个人这一夜的心境,跳动,不安。

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还未来得及熟悉这边关地形和战事进度,就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迫进入这场惊慌紧急的迷乱中。

寒夜漫漫,不知等了多久,才远远看到一群人的身影。

不只是关吉羽,几乎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看着那归来的队伍走近,经过,再归入各自营帐。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上久经沙场的血气与狠意,即便是很远就能感受得到。他单手抱着铁盔,大步走着,额间束带上沾着的血迹早已干涸。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虽然尽显疲惫,却依然炯炯有神。他自始至终都从未看他们一眼,只是走在他身旁的陈将军对他说了两句什么,他才侧耳听了听,却未作出态度。

他始终目不斜视,仿若这天地之间的一切东西,都不曾入过他的眼,也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他。

即使面色平静,也令人感到不怒自威。

他从他们几个人身旁经过的时候,关吉羽甚至能闻到他铁甲上的血腥味。

那股气味让她心内不由得一紧。

他受伤了吗?不知那些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敌军的?

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就是声名远扬的骠骑大将军——项居安。

他和项临城虽为亲兄弟,却生得一点也不像。关吉羽只是看见他腰间悬着的那块腰牌——北衷项军营独有的,云纹狼徽腰牌。

项居安脸上没有一丝让人看了能亲近的温和感,他气质威严凌厉,皮肤粗粝黝黑,从头到脚都是明明白白的三个字——真汉子。

事实上江缨年确实在仰望着他经过以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喃喃轻语道:“这才是真男人。”

每个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都只敢暗自偷偷打量,若是那双眼迎上来,只怕没有人敢与之对视。

折殊咽了咽口水,大气也不敢出。半天才开口问道:“那准是项居安,项大将军没错了!他走得那么快,你们看清楚他的表情了吗?你们说,他那个表情,到底算是打赢了,还是输了啊?”

敬存摇摇头,道:“没办法判断,像这种王者一样的男人,一辈子都是骄傲的。无论输赢,你都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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