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没想起来(1/2)

鬼物的脸色因为顾星没头没尾的话变得更加难看,它阴恻恻地凝视云淡风轻的女人,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犹疑和不妥,以便证明只是在诈自己而已,毕竟睡前故事的迷你轮回机制还是很给鬼信心的,之前也从未出现过能够克服的案例。

然而顾星轻挑的眉梢,唇角的微笑,眼中的揶揄都在全方位展示着她确实记起了一切,让鬼物不得不开始思考赎罪场出bug的可能性。

它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决定稳妥起见,不如试探试探:“没死光不是很正常么,第一轮都挺简单的,要是全死了更好,我还能早下班。”

顾星的笑意加深,歪了歪头,对它的轻声笑了一下:“都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暗鬼说瞎话确实很合逻辑,可是……”

她转头环视一圈房间,其他的罪人要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坐在床沿,要么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缩在床上,原本还算正常的三人组如今有正常反应的只剩两人,大姐满脸劫后余生,大哥则形式冲冲冲,而被顾星重点关注的精神小伙居然领了盒饭。

他倚着床坐在地上,头昂起露出被割得乱七八糟的脖子,与姜姓艺人的死状可以说一比一完美复制了,只是小伙的表情透着那么点意味深长,仿佛是他自己慷慨赴死的,而顾星同样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凭那俩憨批,怎么可能拿得下他这种人物。

没错,顾星压根没想起来,她确实只是诈一诈。

并且她非常有节操,先是使用了“让我猜一猜”,很严谨地表明了她没有胡言乱语,一切说法都源自于猜测推敲,不负任何法律责任,但同时小心思地加上了“又”,成功将鬼物扯进了沟里。

鬼物咧嘴露出獠牙,顾星说一半隐一半的语言方式让它顿时心头凉了半截,最后挣扎道:“十分钟休息,准备进入第二轮。”

“怎么,连过场对话都省了,甚至宝贝都不叫了,你也太不专业了,这种服务态度,我可是要投诉的哦~”顾星边说边朝鬼物抛了个媚眼,在鬼物心中彻底坐实了她脱离掌控的情况。

“不可能!你不可能摆脱……!!”在焦急与震惊纠缠之下,鬼物终于忍不住呵斥顾星,但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它敏锐地感觉到了顾星浑身散发出的喜悦和得逞,女人明亮的眼睛在惨白的环境里居然让鬼有种异常灼热的感觉。

娘的,被她诈到了!

鬼物顿时大怒,张牙舞爪地扑向了顾星,似乎想将她当场撕碎以平其怒,然而顾星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放松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淡定地等着它的獠牙利爪。

除了有正常反应的大哥大姐条件反射地喊了句小心,其他“人”要么依旧保持着低头沉默的姿势,要么没有任何感情地冷眼旁观,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气质。

眼瞧着疯狂乱舞的鬼爪就要接触到顾星的头颅,实在无法接受血溅当场的大姐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而大哥同样目露不忍,紧紧攥死了拳头。

然而接下来的一秒平缓流逝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或鲜血,伴随着顾星一声冷笑,大姐闻声抬头,发现鬼爪堪堪悬在了离顾星眼睛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尽管它满面狰狞地怒视女人,依然改变不了顾星不仅好好活着,还全程令鬼抓狂的嬉皮笑脸。

“让我猜一下,房间里只能放活人,和在故事中成功入睡的人,作为负责讲故事的鬼,你好像权限只限于讲故事呢~”

顾星阴阳怪气之后继续自己在危险边缘大鹏展翅的作死行为,甚至不要命地伸出手拍了拍近在咫尺的鬼爪,然后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转悠起来,最后停在了时钟的正下方。

时钟指向十点差五分,由于没有秒针,分针走动得多少有些猝不及防,顾星静静地审视了一会童稚风满格的钟表,接着在鬼物凶意满满的目光中,她转头朝它灿烂一笑,突然踮起脚尖探手拨动了时钟的分针。

时间流逝这个肉眼无法捕捉却时刻环绕着每个人的概念,就以如此猝不及防且清晰简单的形式第一次呈现在一众活人及死人面前。

随着时针和分针的疯狂转动,年轻小哥的脖子上缓缓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刀伤,脸色也从看着很正常的活人模样迅速失去生机,变成了一种死相。

坐在它隔壁床的年轻女人稍慢一步出现变化,先是雪白的手臂忽地自手肘处断裂,嘴角逐渐渗出血迹,当血液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它张嘴吐出一大口,空洞的口腔中不见舌头的踪影,随即双腿自膝盖处如手臂一般被无形的凶器斩断。

之后轮到那位看着挺精明的大姐,它的脖子缓缓地被看不见的力量撕扯,直到半个脖子凭空消失,徒留一个巨兽啃咬过的可怖伤口,接着双腿跟之前的年轻女人一样被砍断,血顺着惨白的床单一直蔓延到地面。

随着时钟被顾星不停歇地波动,可怜人依次出现,满脸稚嫩的女学生,四肢和下半身被残忍地切成了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年轻男人被彻底斩碎,像极了精心处理过的肉排;虚弱的老人家四肢扭曲,瞪大了失去焦距的双眼紧盯着顾星。

当时间指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