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各欢喜(2/2)

便没有嬴策的位置,他只不过是自己人生的一个小小插曲,尽管使简凝的轨迹偏离了预计方向,但最终的目的地并没有发生改变。

不仅如此,她还成功的把一个占有欲强烈的死傲娇给扭成了正常人,他会尊重自己的选择,不再偏执地干预、强迫她做会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或是用非常手段将她禁锢在身旁。

在古代社会,让一个男人做到尊重女性该是多困难的事。

简凝在没人的房间内开怀大笑,可是笑着笑着便不经意间尝到了一丝既哭又涩的味道,脸颊上似有一道水痕划过唇边。

“我他妈……宁愿你还是个病娇。”简凝抱头蹲在了地上,书案上简凝写的字龙飞凤舞状如癫狂,那是她一生中写过最丑的字。

回到现实世界,过着东躲西藏永无宁静的日子,报道只会说简家大小姐嗜血残忍,却不知道死在她手下的人皆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知道她隐姓埋名做过多少善举,似乎一旦牵扯到简家,只要她姓简,便永远无法拜托恶人的身份;

留在虚拟世界,虽活的自由快乐,却意味着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嬴策上战场,他的生死、荣辱都与自己无关。

也许他的皇后会是某个权臣的爱女,他们相敬如宾,子女成群,后宫佳丽三千,他坐享的不仅仅是齐人之福。

简凝喃喃道:“想这些干嘛?真是有病。”

门扉被轻扣了两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是越子川。”

简凝懒得起来,索性靠在了书案旁,随口道:“请进吧。”

不待越子川开口,简凝便笑道:“符峮子没和你打起来也算是你小子走运。”

他虚咳一声,不无尴尬地回忆起昔日在天极山当细作的日子,道:“符盟主是想与我比武,只是舞月拦住了。”

他叫的是舞月,并非是有琴姑娘。

简凝没心情想这么多,左右与她无关,便闲话少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来当说客就算了,”

“不是。”越子川行了一礼才坐下,道:“我是替嬴策过来借阎王令的。”

简凝翻了个白眼。借?这词用的可真是客气。

“他知道么?”简凝转着毛笔,要死不活地问。

越子川倒是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凝视着她的脸,半晌才道:“你哭了?”

简凝的脸猛地十分扭曲,厉声道:“你放……”她话说了一半,最后那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毕竟是在这个时代,女孩子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但是我看你很像是哭过的样子。”越子川说话直来直去,通俗来说便是不动脑子,连简凝的脸色已经隐隐发青了他仍浑然不觉。

“关你什么事?”简凝怼人一绝,恨不得赶紧将人赶出去,“阎王令不借,你走吧。”

“没有阎王令,”越子川道,“他会很危险。”

简凝顿了顿,道:“那是他自己选的,该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心知肚明,更何况他手里有阎王泪,他自己就是个危险品。”

越子川仍不死心:“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不知为何,越子川突然觉得简凝的身形颤抖了一瞬,后者苦笑道:“我担心又有什么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过好我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你为什么不劝他放弃称帝的念头?”越子川纳罕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对他而言还是很有分量的,也许你说了,他会考虑听你的。”

简凝轻轻摇着头。

这种让别人为了她而放弃的事,如果真的做了,简凝只会感到愧疚。赢策若真的听了她的话,她自然会很开心,可赢策会开心么?

“他不干预我,我也会尊重他。”简凝平静道。

“好吧,”越子川茫然的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如果你有想知道关于赢策的事,和舞月说一声便是,她会通知我的。”

简凝:“……”这俩人,有些微妙呢,心心念念的女神竟然与别人相交更密,不知符峮子作何感想。

两月后,兰陵之战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中原彻底分割为两部分,起义军的势力愈发壮大,场场大小战役使百姓家破人亡,哀鸿遍野。即将攻入皇宫之时,主将赢策横生变故,旧病复发险些丧命,情急之下副将越子川率大军撤退从长计议,皇宫这才暂时保有一时平安。

天极山上的有琴舞月与符峮子的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二人手下不停,剪出了一张张漂亮的窗花,又笑着比谁的手巧,剪出的窗花更好看。符峮子已然快被有琴舞月潜移默化成了彻底的娘娘腔,二人的关系也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向着姐妹情之路大步迈进。

简凝凝视书案上亲自题写的春联,抬眸透过门缝看院中的二人嬉闹着,罗祈安讷讷的坐在一旁,被排挤的不能更明显。

她缓缓落笔,墨汁不留意浸染了袖口,她全然不在意,而是转身对身后的那人道:

“稀客,稀客。”简凝抚掌轻声笑了笑,道:“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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