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东陵(2/4)
成,也足够她在后宫中游刃有余了。
“慈庆太后,请吧!”谢纹的尚宫低声催促皇帝的生母。
慈庆太后缓缓站起,猛地抬头,毅然决然地开口:“皇帝……”
“皇帝到车辇上等吧!外面天寒!”谢纹截过她的话头,语气也更加冷冽。
阳潞低头答应,转身往龙辇走去,登辇时,年少的皇帝忽然站住,身子一晃,贴身内侍眼疾手快,扶住皇帝的手臂,有些不忍地低声建言:“皇上,太皇太后最心疼您了,要不你就跟娘娘求个情……”
阳潞苦笑,缓缓摇头,依旧上龙辇,倚在靠垫上,闭着眼睛轻语:“但凡……但凡有一分道理,朕也会开口……她总是朕的生母……可是……”
但凡是有一分道理,谢纹也不至于如此。
皇帝话已至此,内侍也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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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之后,眼见太皇太后并无起身的意思,礼官不由讶异,随即看到太皇太后的心腹尚宫摆手示意他退下。礼官不敢立刻照办,也看到所有宫人都退到殿外,包括那位尚宫。
事情不同寻常呢!
尽管是在最偏僻、最无前途的陵寝供职,但是,对近来朝廷中喧嚣尘上的传言,礼官也不是一无所知。
先帝中宫无所出,阳潞以皇长子的身份即皇帝位,当天即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上皇太后徽号“仁庆”。三月除服后,有礼部官员奏请尊皇帝生母愉昭仪为皇太后,以申“母以子贵”之义。朝中一时争议不止,阳潞颇为心动,却也在可与不可之间,于是,奏请太皇太后定夺。五天后,谢纹下旨去“皇”字,尊其为太后,以明嫡庶有别,且损减仪制,不为其设千秋节。
这是个折衷的作法,争议因此平息。
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毕竟,无论如何,被尊为慈庆太后的皇帝生母并没有过于显赫的家世,自然也不会拥有太大的影响力。
——是否正是因为过于寒微的家世,慈庆太后才那般疯狂地执着于自己的权力?
礼官胡乱地在心中猜想,却随即又否定了——太皇太后不也出生贫寒之家吗?
*****
跪在蒲团上,谢纹的心情并不平静,看着供享前悬挂的画像,她有一种深切的无奈感在心底缓缓地发酵。
——若是娘娘还在,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吧?
谢纹想到昨日尹韫欢的话:“臣妾刚知道这么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娘娘以为那位慈庆太后会感激您吗?那就是只不懂感恩的中山狼!今日,您退一步,如了她的愿,明日,只怕就轮到您了!”
谢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尹韫欢那般激烈的神情,言辞间更是充满忧虑与不安。
随后,尹韫欢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因为已经发泄过了,情绪稍稳,:“臣妾知道,您是息事宁人的性子,但是,当初,是您坚持嫡庶有别,坚持不让其与仁庆皇太后并列的,今日,您若是允了他们的主张,您在宫中就无权威可言了。我是无所谓,都是太皇太妃了,以后不入宫就是!再不济,我也可以去天华寺!您呢?别说臣妾危言耸听,谢相过世后,谢家能安稳至今,就是因为您在宫中的地位稳若泰山。”
尹韫欢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谢纹在那一瞬间就拿定了主意。
——对谢氏族人,她并无什么感情,但是,她唯一的弟弟同样姓谢!
“前些天,慧贤太皇贵太妃进宫,到了慈和宫,对哀家好一阵抱怨!慈庆太后,哀家倒不知道,你如今的规矩已经这么大了,顺宗皇帝的后宫居然也要给你参拜大礼?”谢纹终于开口,淡漠的语气与质问的言辞并不相符,但是,被质问的人却惶恐至极。
“臣妾惶恐,娘娘容禀!”这种情势下,容不得她不低头,慈庆太后很清楚,此时此刻,殿外尽是谢纹的亲信,只要谢纹一句话,她必死无疑。
只此一事,便形同忤逆,后宫家法不比大律轻多少!
“不必禀了!”谢纹站起身,仁庆皇太后连忙上前扶持。
“哀家知道,你出身寒微,一朝居于人上,对尊荣一事看得过重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你要皇帝显贵你的家人,哀家没有管;你要重修钟康宫,哀家没有管;你责罚其它太妃,哀家没有管!慈庆太后,你完全不知道分寸二字!”谢纹冷言,“哀家在尊奉一事上就已有警告,您却根本没有收敛,频频插手朝政,你当后宫律令是什么?”
“臣妾……”
“闭嘴!”谢纹狠狠地挥手,“哀家不想听你的声音!你实在是让我感到厌恶!你只是先帝的昭仪,连妃都不是!你真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可以管军国大事了?简直是笑话!看看你能用的那几个是什么货色就知道,你是多么无可救药!动议尊你为太后还不够,还敢说什么效显太后例,皇帝生母应居于庆恩宫!你住庆恩宫,皇太后住哪儿?要不要哀家也挪个地,干脆把慈和宫让出来?”
慈庆太后不敢开口,只能叩首请罪。
“你也配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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