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见(1/2)

苍穹夜幕,无星无月。

萧瑟秋风,带走黄粱一梦。

徐毅合衣而起,简单洗漱后,强忍着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来到灯光通亮的厨房,闻着饭菜飘香,他依靠在房门处,懒散问道:“有热粥吗?”

“莲子银耳粥,我给您盛一碗。”迟暮强转身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暮强。你干脆别做歌星了,来给我当保姆吧!管吃管住无薪。”徐毅调侃道。

“我喜欢唱歌。”

“也对,歌中自有黄金屋,歌中自有颜如玉,唯有多赚钱,方能坐拥荣华,享乐富贵。”徐毅笑了笑,随即又蹙眉揉头,懊恼道:“头疼。”

“您啊!戒酒吧!”

“不戒,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少爷我不求扬名立万,名垂千古,但琼浆玉露,人间仙酿,怎能弃之敝屣?”徐毅锵锵说道。

“您曾还说过:酒是穿肠毒药,钱是万恶之源。”迟暮强撇了撇嘴。

“行啊!嘴上功夫见长。”

“受您熏陶。”

“没酒,没歌。”

“那您还是多喝点吧!”迟暮强递来莲子银耳粥。

半晌后。

徐毅喝完整碗热粥,有种满血复活的感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挺不错。

可惜!

迟暮强留恋红尘烟火气,终究要回他的那片天地。

要不,请个保姆回来?

徐毅嘴角翘起,脸庞爬满笑意。

“后天,我要出趟远门。”

“明天,我走。”

“嗯!”

翌日清晨。

从回笼觉中醒来的徐毅,打完整套太极拳,精神气爽,满眼鸟语花香。身后,是背着行囊,准备离开的迟暮强。

古镇方向。

一辆经过改装的重型越野,如同脱缰的野马,呼啸而来。

驾驶位上,楚云峰鹰眼远眺,那抹曾经熟悉的身影,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呼吸变得急促,身躯隐隐发抖。

七年了!

再见故人,他心潮难平。

曾经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少年,已然成为翩翩公子,玉树临风。

“嘎吱……”

车停台阶前,楚云峰脚踏地面,仰头抬面,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已是泪花晶莹。

“他是?”迟暮强来到徐毅身旁,眼神里蕴藏着诧异光芒。

“故人!”徐毅欣慰温笑。

迟暮强一愣,目光移动到重型越野的车牌上。

京牌!

五个零!

他来自帝都!

想得到这车牌号,在那卧虎藏龙的帝都,钱和权缺一不可。

这人,身份很高,背景很强。

迟暮强的目光,重新移回到楚云峰身上,深深看了他一眼,顺着台阶而下,渐渐远行。

“来了?”

“来了!”

“跟我来吧!”

徐毅走下台阶,又转身攀登,简练的话,却蕴藏着无尽的感情。

他把楚云峰引进书斋,带到二楼厨房,随手递上去花围裙,噙着笑意问道:“手艺没丢吧?”

“没。”楚云峰自信满满。

“口水鸡,糖醋鱼,滚刀肉,番茄炒蛋。”徐毅报出四道菜名。

鸡鱼肉蛋?

老规矩?

楚云峰眼神一阵恍惚,忆起曾经那段糟糕岁月里,那种叫“家”的温情。

曾经,他被徐毅所救,被徐毅收留,被徐毅雇佣。

那时,他被徐毅赐予新生。

朝夕相处的三年光阴,哪怕依旧是血雨腥风,但那段岁月里,他知道自己不是无根浮萍。

酒菜上桌。

徐毅吃的唇齿留香,喝的醉眼迷离。

他放下所有的戒备,拾起真挚与信任,与这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的男人,把酒话家常。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美酒,好似灌入了无底洞。

随着那句含糊不清,却又慷慨激昂的“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徐毅最后那丝意识溃散。

酩酊大醉,天昏地暗。

当徐毅被红光满面的楚云峰送进卧室,鼾声已如雷动。

“酒量,没练出来啊!”

楚云峰摇头失笑,转身走出房间。

他已经知晓此行的目的,在徐毅离远行期间,他会像门神一般守护在这里,决不允许一花一草,一纸一字的遗失。

雨过天晴,彩虹高挂。

几道身影踏着清风,迎着秋果芬芳,再临青藤书斋。

“袁导……”

停车坪前,风姿绰约的白敏芝露出狐疑表情,发现袁凯杰忽然驻足不前,她顺着那双目光看去,视线停留在那辆重型越野的车牌上。

“这车牌,不错啊!”温星月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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