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阴卑不得自专,就阳而成之。(2/3)

十月孕我,不单单是因为母亲饱受生产之痛,跟因为母亲这些年在家中的付出。”

后头的李照能清楚地看着墨炆说话时,手背上绷紧的青筋。

啪嗒。

美妇人的眼泪落在了地上。

而墨炆还在陈情。

“三位兄长,从没有一日将我当做手足,进学时栽赃我,游玩时推我下水,待我远远避开他们,他们却在我的酒水中偷下五石散,叫我成瘾。这些事,我并不是没有同母亲你说过,可您是怎么说的?您说兄长们芝兰玉树,断不会做此恶毒之事,叫我自尊自立,休要诬蔑兄长。”

“父亲公务繁忙,后宅之事从不过问,您不救我,我便当真孤立无援,从此堕入泥塘之中,无法自拔,只能与那些酒肉朋友一聚。也正是因为这样,三位兄长才放过我一马,叫我苟延残喘了几日。”

“可随后呢?您认为我无药可解,便将秦姑姑送到我身边,本意是要规劝我,助我迷途知返,实际上却是想着将秦姑姑嫁与我,做我的妻子……”

秦秋淑是什么人?

她是陈留贵女,是陈留第二大世家秦家的嫡女,其母亲更是贵为平阴郡主,身份何其显贵。将这样一个贵女放在他这样草包身边,不亚于在告诉那三位兄长,他正被寄予厚望。

所以他故意顺着两家之间的辈分,称小他两岁的秦秋淑为姨娘,不仅如此,还逼着听雨轩及府里的人也如此叫她。

这一叫,自然是没少得了一顿打。

但墨炆偏就要叫,母亲不许他喊秦秋淑为姨娘,他就喊秦秋淑做姑姑,打折腿了也不肯改口。

只是,饶是他做到此种地步,那三位兄长却仍旧没有对他放松任何警惕。

在他们眼里,墨炆这个身体里流淌着谢家血脉的弟弟,不是他们的手足,而是来与他们争夺墨家荫封的敌人。

听到这儿,李照算是清楚了许多。

说来说去不过是名与利的争夺罢了。

墨家那三个大的对墨炆以及墨炆身后的谢家忌惮,所以要将他逼成草包废物。而身为当家夫人的这位美妇人却是碍于三从四德,而不得不平衡自己对亲生与非亲生子嗣之间的感情。有时候,甚至为了让外人看上去是她更疼爱那三个非己出的孩子,说不定还得偏心一些,冷落亲生儿子。

长此以往,墨炆就算没有养废,也会落得一个阴翳的性子,无法和自己,和母亲和解。

但这些不管怎么说都轮不到李照来指指点点,刚才那一番关于女德的高谈阔论,不过是因为美妇人发难到了自己头上,而不得不震慑对方而已。

墨炆说完就起身了。

此时秦秋淑已经帮他整理好了行囊,除了些贴身衣服之外,就只有一堆书放在那背篓里。

有些奇怪的是,秦秋淑自己臂弯里还吊着个大包袱。

“秋淑……秋淑你这是要做什么?!”美妇人瞥见她身上那包袱,登时慌了神,一面哭一面去夺她的包袱。

秦秋淑垂头福身一礼,说:“夫人,公子说要走,秋淑自然也是要走的。当年秋淑应了谢先生的请,便会遵守诺言,践行到底。”

她口中的谢先生,便是美妇人的爹,也是就是谢家家主——谢仪。

谢仪与秦家家主秦奉贤是结拜兄弟,两人的妻子还是表姐妹,所以墨炆叫秦秋淑一声姨娘,倒也不算叫错。只不过因为秦秋淑是秦奉贤的幺女,年级上要小墨炆两岁,所以秦秋淑入府后,便被美妇人强要墨炆以兄妹之礼相待。

“他胡乱,你便也跟着胡乱嚒?你是要伤我的心吗?”美妇人泛着水光的眸子不住地眨着,眼泪不断,“秋淑,你最是懂事的,怎么也不帮着我劝劝麟玉?”

劝?

从何处劝?

秦秋淑木然垂眸,瞧着自己那被美妇人牵着手,有些出神。

刚才不管是公子的话,还是那位姑娘的话,她都听了个明白。这些日子里,她也时常跟在公子身边去看那些被外面称作歪理邪说的文章与诗篇。

也是因此,才叫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广阔。

居然还有人将她们女子当做独立的,不作任何人的附庸的存在来看待。居然还有人主张要女子入学,并当真就办了女子学堂。居然还有人说要带着女子站起来,如身边云云男子一般,顶天立地。

那位叫做二十八画生的先生一句话,叫秦秋淑当日夜里辗转一夜,不能入睡。

什么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如何去顶?

她拿什么去顶?

到此时,目睹着刚才那姑娘说话时的神情,与眼中的光,秦秋淑才明白何为能顶半边天。

“夫人言重了,秋淑无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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