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魏玄（1/2）

魏玄和夫人裴氏穿过人群，来到了悦玲珑银楼的摊位前，裴氏对这种新奇的抽奖模式十分意动，便掏出二十枚铜币准备试试手气。

其实裴氏一直很喜欢悦玲珑的首饰，但由于价格太过昂贵，她每次都以没有喜欢的款式为借口，打消了魏玄要给她购买首饰的想法。

要说魏玄的俸禄也不算少，但在寸土寸金的皇都金陵府，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单是日常的人情往来，就能将魏玄的俸禄花掉七七八八，两人现在所住的二进小院，还是多亏了道临先生暗中资助，才得以买下，不然两人恐怕现在只能在金陵府租个小院子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裴氏怎么可能有闲钱去购买悦玲珑的首饰呢。

当然，若是魏玄肯接受某些家族的“好意”，他们夫妇也不必过的如此节俭，但要是那样做了，魏玄便不在是魏玄了，裴氏也赞同丈夫的做法，所以各大家族现在都知道，魏玄和他的夫人是一对顽石，硬邦邦的令人无处下口。

看到悦玲珑的抽奖箱，“贿赂”一词在魏玄的脑子里转了又转，但看到好几个百姓都抽到了绢花奖品，他还是放下心来，而且围观的人也不少，想必没有哪个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行贿之事。

裴氏一连抽了三次，头两次都是二十枚铜币，但是第三次居然转到了唯一的大奖。看到大奖被抽出，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声。

南星理了理衣服，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恭喜这位夫人，抽到今日悦玲珑的大奖。”南星拿起摊位中间的步摇，当众说明了一下这支步摇的奇异之处，又向围观的人群展示了一番。

所有围观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裴氏，裴氏从南星之前的介绍中，能听出这支步摇一定价值不菲，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接下，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南星假装不明所以，“夫人怎么了？是想直接戴上吗？”

这时人群里有人出声：“这不是魏大人吗？”

“哪个魏大人啊？”

“还有哪个魏大人，就是去年主张青苗法的那位魏大人啊，要不是这个法，我家今年的地恐怕要荒废了。”

青苗法南星也有所耳闻，无钱购买青苗的农户可以在官府处签署青苗契，签约后官府会发放便足够耕种的青苗，待来年丰收后，农户只需上交两成的收成便可消契，若是遭遇天灾，还可顺延到下一年，这个法令帮助了不少无钱穷困的农户。

听到自家夫君被百姓认出，裴氏马上开口说道：“这个步摇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夫人此言差矣，这步摇原本就是奖品之一。”南星环顾了一下围观的人，“而且这么多百姓都看着呢，夫人能抽到，完全是因为运气眷顾。”

人群里刚才认出魏玄的人，高声喊着：“对，夫人收下吧，这就是运气，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魏大人是个好官，他夫人肯定也是好人，能抽到这么好的东西一定是老天爷眷顾。”

“没错，一定是老天爷眷顾，夫人就收下吧。”

最终在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魏玄开口让裴氏收下了这支步摇，但夫妻二人没有继续逛街，俩开摊位径直回了家中。

看着远去的魏玄和裴氏，南星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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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魏玄和裴氏回到了家中，两人在正堂里坐定，看着桌上包装精美的盒子。

“瑜郎，这步摇太精贵了，明日我就拿到他们店里还了去。”裴氏也听过关于金镶玉的技艺，如今也是头一次近距离观瞧，但什么都比不上魏玄的官声，她可不愿做那拖累之人。

魏玄思虑了片刻，长舒了一口气，“为夫觉得，瑶儿可以留下这支步摇。明日宫宴，瑶儿若是带上，必定光彩夺目得很。”

裴氏看着魏玄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态。

“瑶儿，可知悦玲珑银楼的来历？”魏玄反问了裴氏一句。

“悦玲珑银楼的首饰，多巧思，令人赞叹，但若说有什么不凡的来历，我却从未听说过。”裴氏自幼博览群书，才学远胜太学院里某些老学究。

“此乃皇家秘辛，瑶儿不知也是正常，为夫也是月前与太子讲解商贾律法时，听到太子叨念了几句。”魏玄端起桌上的茶杯压了一口茶水，“太祖当年那丢失的传家玉器，据说就是悦玲珑东家的先人寻回的，算起来应该是二三辈之前的事情了。”

“竟有此事？那他们为何只是一届商贾，太祖竟没有赏赐他家先人一官半职？”裴氏蹙起了眉头。

魏玄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道：“这就是他们聪明的地方，与其在朝堂上提心吊胆，不如做个逍遥商人。”

“可经过这么多代人，难保他们不会倒向那些大家族。”裴氏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地方。

“皇后一直喜欢的把玩摆件，十件中有半数都是悦玲珑进献的，若是悦玲珑成为了大家族的附庸。圣上怎么能放任他们进献东西来博得皇后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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