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华胥茧(2/2)

一翻,气的先生几次背过气去。

这时,月生便不得不先放下自己怀里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下山带着瓜果点心,并两个不省心的小团子,一道去敲先生的家门。

那先生是个留着山羊胡,总眯着眼,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老槐木拐杖的小老头。头一次见到月生时,他听闻月生曾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吓得腿肚子一直哆嗦,连带着那老槐树拐杖一起,成了筛糠。

后来,见月生态度温和,又为了两个不省心的下家伙殚精竭虑,便也习以为常了。

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总是分外乖巧,老老实实的跟在月生身后,一点也不敢造次。毕竟这个时候,靠山还没有出来,再没见到娘亲前,他们不会掉以轻心。

其实有时红妆也会奇怪,明明自己凶他们,比月生凶他们多了不少,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怕月生。

准确说是,月生从没凶过他们,倒是红妆,常常因为他们调皮训斥他们。

后来,听两个小家伙说,红妆才明白。原是有一次,云儿夜里蹬被子,红妆担心她找了凉,守了云儿一夜,没休息好。第二日,云儿没事,红妆倒是找了风寒。

两个小家伙道,那日爹爹瞧他们的眼神,简直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能吃人的!从此以后,那个眼神,变成了两个小家伙到现在的阴影。他们一直都记得,怎么调皮都可以,唯独一点,永远也不能欺负娘亲,不能让娘亲不开心。

红妆常常喜欢坐在桃花树下,放眼望去,看着漫山遍野的桃花。

月生,却是喜欢坐在桃花树下,看着专心看桃花的红妆,每当这时,月生总会寻出自己的琴替红妆奏一曲,有很大的可能,红妆听着开心了,便和一支舞,如此,月生的目的便也是达到了。

月儿和云儿这两个小家伙,却是喜欢伴着爹爹的琴声,在草地里就这桃花瓣滚来滚去的做游戏,红妆几次观察,也瞧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在乐些什么。

不过,孩童的快乐虽无来由,却也是充满了感染力,这便是红妆忍气吞声,看他们滚的一身泥巴和花瓣杂草,也不去惩罚的理由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些洗衣服的活,都是月生包了的,月生都没有开口,红妆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

“你会一直这样向着我吗?”回过了神来,红妆下意识问道。

月生笑着揉了揉红妆的脑袋,“你说呢?”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会。”月生道,“所以,别一天天胡思乱想了。我一直在的,做噩梦吓着自己,我会心疼。”

红妆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云儿和月儿呢?”说着,便要起身,披上衣袍去看,连着被月生按回了自己怀里。

“睡了!你现在过去,可是三更半夜的,要将他们闹醒?”

也对哦...红妆又吐了吐舌头,这才重新缩回了被窝里。

“哎?说起梦,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个江湖门派,专门治梦魇的吗?叫什么来着?”

“织魇师。”月生回道。

红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个,你不是说,他们有一个好玩的东西,不论什么样的情况,都能让人做一个美梦吗?那个叫什么来着?”

“华胥茧。”

“对!就是华胥茧!”红妆换了一个语调,撒着娇道,“夫君,你替我去要几个回来吧!这样,我就可以做美梦了!不就不用做噩梦了吗?那,那我就不怕了,你也不用心疼了,对不对?”

“傻瓜。”月生含笑吻了吻红妆的额角,“有我在,你还要做什么美梦?”

“哎呀!我就想要嘛!就想要!”

月生无奈,心里暗忖织魇师的难寻。

一个月后,红妆瞧着桌上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芒的白色小茧出了神。

红妆暗自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奖励一下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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