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逐风转 中(1/2)

一切都好像毫无关联,却又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皇上果然在贵妃几番推波助澜的拉拢人壮大刘大人的势力下,去皇后那里频繁了不少。

而贵妃,又看出了新的问题。

皇上去的多了,可皇后好像并没有高兴。

皇后藏得很好,除了神情有些发木以外,几乎同往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可偏偏,贵妃便是从皇后宫里收出的不小心打破的碎彩瓷茶杯的碎片里,感觉到了皇后的不安,和忧愁。

这又是为什么呢?

贵妃觉得,王后简直是太神奇了,就好像是一本读不完的的书,永远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或是,想要什么。

所以那日,贵妃终于在请安的时候,没忍住问出了口,甚至不曾能顾忌到旁边还有其他请安的妃嫔。

贵妃问,皇后娘娘是结发夫妻,本该伉俪情深,可是皇上生性凉薄,只知折花不懂惜花,如此,皇后娘娘可还是爱皇上?

贵妃想,如果皇后这样问自己,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明白。

可是,那日的皇后,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地下了偷,淡淡一笑,睫毛垂下,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片刻,皇后的笑变得端庄,贵妃瞧着,这么多年,也是颇有了些沉稳。

皇后摇了摇头,用那一并青花的茶碗上的碗盖,悠悠的刮着覆在微微涩苦的旧茶面上的老叶。

“皇上不是凉薄,皇上做了百姓的神,便做不得我们的神。他的心,何该在于苍生,何况,却依旧能待我们如此不薄,为君为夫,他称的上。”皇后的眉头微微一挑,“来萸,既是结发夫妻,皇上惜本宫自不能胜过惜你们,你们都是鲜花,该多灿烂着。”

贵妃头一回发现,皇后变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竟也能这样抬着下巴挺直腰板,这样与人娓娓道来,甚至言语带着教训的意味,也不再显得那样别扭了。

这样很好,贵妃想着,就好像刺猬长出了刺,蜗牛长出了壳,皇后终于也是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可是,来萸却对这样的皇后有些厌恶,以至于撇过了头,不想再看她日日盼着早上请安才能正大光明瞧上一回的人儿。

人每一个选择,都是在与魔鬼做契约,贵妃想着,皇后用自己的单纯快乐换了那身保护自己的壳,所以如今日日愁绪万千,叹声不断。

贵妃不想让自己无用,她想要皇后再能那样无所顾虑的笑一笑,哪怕只有一瞬。

她晓得自己非常的会做戏,所以装成皇后的死对头,或者是,不用装,本来所有人都将她与皇后当做了面和心不合的死对头。所以这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很方便。

比如,那日贵妃不小心在刚刚下朝时弄掉了自己的帕子,在殿前寻着,正巧又遇见了才娶了妻纳了妾的国师,虚古。

虚古会相信贵妃的原因,其实与贵妃的演技好坏无关,亦于她相似于蓦阑的那张脸无关。虚古会相信,不过是自己娶亲那日,郭浮会笑着拍了拍虚古的肩膀,道,“这才终于轮到你了。”

虚古诧然,只问为何是终于。

郭浮会指着远处大红花轿会来的方向笑着道,他倒是以为虚古这样的容貌,到了如今还不娶亲,定是哪方又什么难言之隐的。如今看了,却是在他眼皮子地下为自己养了小娘子了。

这般调笑,虚古也没有再客气,瞧着四下无人,倒也皮笑肉不笑的含沙射影问着,郭浮会的那位现下如何,又能比自己家的强了哪些。

郭浮会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直道机灵,聪慧,鬼灵精儿一个什么的,开了口便不停,非等着说完了听话老实,尤其是只听自己的话这一揽子,才终于依依不舍的住了口。

虚古讶异于自己这次的失败。从前虚古问这个问题时,郭浮会总是会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接着便是沉默,闭口不谈。

他是皇上,便不能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甚至每一个眨眼蹙眉,都不由自己能做决定。

可是每当这时,即使郭浮会脸上固若金汤,虚古还是知道,他是在想蓦阑了,他的心里在经历一场混沌,那是洪水海啸,黑风沙暴风雪,可郭浮会就静静的在那,谁也不能知道。

这个表现,在那个叫云儿的钩子出现后,变得越发频繁。

钩子是江湖里的黑话,叫的久了,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叫的了。江湖插在朝廷的人,便指的是那“钩子”。朝廷若要在江湖中安插人,那便叫做“条子”。

郭浮会放了那个“云儿”后,虚古眼见着郭浮会消沉了一阵子,接着,便听说了郭浮会重新做了皇贵妃的礼服。

那皇贵妃仪制的礼服迟迟没有送出去,虚古蓦地想起了,那时郭浮会说了那么多好时,虚古开玩笑的一句,“皇上这次如此信得过?不知可要查查那位娘娘?”

“来萸不一样!”郭浮会忽然喊出,很快又惊觉到了自己的不妥,转而又重新心平气和的解释着,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波澜,“她不会的。这些心思对她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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