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雨常萧萧 中(1/2)

重缘没骗红妆,那日红妆离开后,他便去找了唐牧,整整五天没有出来过,一直在商讨阵法之事。

这五日,红妆本以为会痛苦,会无助,会失神,会内疚自责。可是没想到,竟是以浑浑噩噩的方式度过的。

红妆也没想到,在红妆视死如归的那一刻,抚云会出现。

抚云脸上依旧覆着那白绫,手上扶着一根木雕的拐杖。说是拐杖,却比抚云还高了一个头,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

那一刻,红妆站在关口,风从耳边掠过,红妆能听得到风声,却丝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红妆想问问,若是看不见,不就是一片漆黑?若是一片漆黑,那,会做梦吗?若是做梦,也会是漆黑的吗?

红妆没问出口,因为抚云身边,还有旁人。

“姐!你们怎么样!”楠松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脸担忧的望着红妆。

“不怎么样。”红妆的目光略过楠松,落在了跟在抚云身后的女子身上。这个女子,该是叫妇人的,看起来怎么都是过了三十有余的,却是不显苍老,反而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味道。

"这位是?“红妆眯起了眼睛,走到了抚云面前。

“姐!姐她不是外人!”楠松带着跳跟了上去,胳膊肘搭在了红妆的肩头,“姐,你看,她是我姑姑!”

姑姑?红妆有些没反应过来。楠松的姑姑?不就是无夜的姑姑?哪里来的姑姑?

“姑姑?那...”

“酿春。原先辕岳国的长公主。”抚云淡淡的答道,扶着酿春的胳膊肘将酿春送到了红妆身前。

红妆歪了歪头,轻轻蹙眉,紧盯着抚云刚刚托着酿春胳膊肘的那只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着,“姑姑若是辕地曾经的长公主,怎么当时不知会一声,想必无夜定不会亏待您的。”

“我记得你。”酿春却是笑了,完全没有怪罪红妆的敷衍,“国主和夜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国主可记得?”说着,正迎上了楠松热辣辣的目光,酿春急忙补充着,“我多年不在宫里,只是冷落了松儿。想必松儿懂事,也不会怪罪姑姑的,对不对?”

记得自己?红妆努力在自己记忆中搜寻着,始终没有想起一个这样的身影。只是...

酿春?酿春...酿春!

想起来了。

红妆想起来了,当初在软玉香,要教自己的四位女子。

头一个,是教自己乐器的复闲吟。

第二个,便是教自己习舞的酒尘。

第三个,是折磨自己那么长时间的暮下西。

最后一个,就是本要教自己礼仪,可是却被团圆会打断了的,酿春。

堂堂辕岳国长公主,居然会在软玉香?青楼?

为什么?

“想起来了吗?不过,国主应该没有见过我。”酿春带着笑,“国主一直是个美人,这些年越发出挑了。”

“想起来了...只是...姑姑为何当年,当年...”酿春的笑容,只认红妆觉得莫名的亲切,当真好像她也是自己的姑姑一般。

酿春摇了摇头,“夜儿性子怪,又偏激。他是他爹娘的宝贝,我自然该替他离世的爹娘多照看些。他又有心疾,更是离不得人的。”

原来...是为了无夜?

红妆这下就能想明白了。

想必,那时辕岳国的王上还是想杀无夜的,酿春才会想办法留在无夜身边保护他。后来,估计王上想开了,不想杀无夜了,可是酿春又知道了无夜有心疾,这才迟迟没有从软玉香离开。

不得不说,红妆是真的为这个姑姑感到敬佩了。这是红妆这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用无私二字来形容的女人。

她愿意为了保护可怜的小无夜流落风尘,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无夜,也不知道原来身边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竟然一直不求回报的对自己。

说是姑姑,想来,酿春应该也是将无夜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想着,红妆下意识瞄了一眼身边的楠松。这个楠松,还真是泡着幸福长大的。

“姑姑今日来,是?”红妆问道。

酿春笑而不答,红妆正疑惑时,抚云又开了口,“原以为你这国主做的,该是懂了些常识的。不想做了国主,一天还净想着献丑。”

“什么?”

红妆还没来得及反应,楠松赶忙接话道,“姐,你不知道我们辕地以驯兽立国吗?不过是些大象毒蛇,有什么难的?现在还有谁能比得过我姑姑?”

红妆正迷茫间,酿春已经取出了一枚掌心大的陶笛,正是做成了大象的样子,看起来小巧可爱。

辕岳国当年,便是驯化大象犀牛而立国的,后来,渐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皆有训者。只是后来的国主觉得动物无辜,也就刻意的停下来对它们的驯化。

后来,驯化之法被王宫里的一个饲象的下人偷走了几卷,辕岳国住担心此法被他人惦记,白让这些动物收到荼毒,这才让辕岳国成了隐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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