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一钩残月 不过犹在寻常 下(1/3)

“我是谁?”

“啊?”

看着红妆发愣的表情,抚云确定了她并不是开玩笑的。

没了得体的风度翩翩,抚云不容置疑的拽过了红妆的手腕,搭在了红妆跳动的脉搏上。

气血两亏,脉象虚浮,穴道滞涩。

抚云的眸子沉了下来。

抚云根本猜不到红妆到底经历了什么,内力已经被封死了,心脉全都被震碎了,竟然到现在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这个身体,分明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不知道在靠什么支持着,内里已经如同蝗虫过境,一处完好都没有了。

救她!她不能死!

这是抚云现在唯一不停在脑海中盘旋的念头。

“跟我走!”

“啊?”

红妆错愕的看着别的有些奇奇怪怪的抚云,“去哪里?”

“回家。”

“啊?”

“对不起,我来晚了。”抚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像红妆的身体一样,支离破碎,空剩一具傀儡,“我们回家。”

没等红妆反应,已经迷迷糊糊的跟着抚云上了马车。

马车哐啷作响,红妆慢慢反应过来了。

“这位公子...你说,回家?可是认识我?”

“能想起来自己要找什么吗?”抚云忽然答非所问的反问到。

红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我还想找一个人。”

“人?”

红妆点了点头,“他...叫独孤清。公子可曾认识?”

独孤清?抚云皱起了眉头,“为何记得?”

为什么记得?红妆突然紧张了起来,开始怀疑面前这个男子其实是有什么疾病,想要骗自己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是我的心上人...我能感觉到...”

“心上人?”

红妆撇了撇嘴,有些懊恼。明明是自己问他,他去把自己问了个清清楚楚,这实在有些不公平。

“嗯...我觉得,那夜,有琴音相伴,他说,他叫独孤清。”

琴?抚云愣住了。

“你可能想起,我是谁?”抚云平静了下来,凑近了红妆,对上了红妆有些紧张的目光。

“你...”红妆见抚云突然靠近,不由往后躲了躲,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叫抚云。”

“哦...”红妆有些失望,他并不是独孤清。

“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告诉了你,我叫独孤清。”

什么?红妆突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算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

“夫人若喜欢,回去便已经抚琴伴你入眠。”

空荡荡的心房顷刻间被春日和煦阳光下的云朵填满,伴着暖意,让红妆有些窒息。

太多的问题涌上了心头,“你...为什么...我会不记得?”

“对不起。”

红妆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话音变得有些涩楚,“为什么...我好像...哪里都在痛...”

“对不起。”

眼前多了一层雾气,视线变得有些朦胧,“为什么,你不在...我会想要找你...”

“对不起。”

“啪嗒!”

一滴泪水打在了红妆的红裙上,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了,可眼里却越发酸楚,证明着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发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对...不起...”

“我醒来...就躺在山林里...浑身都是血...”带着抽噎,红妆浑身一软,正被再也忍不住了的抚云接在了怀中。

“我真的...好害怕...”红妆紧紧的攥着抚云后背的衣服,泪水好像断了线,尽数掉在了抚云肩膀上,“我真的...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抚云轻轻的拍着红妆的后背,好像安抚着一只受伤的被遗弃的小猫,那样轻,那样温柔。

“别怕了。很快就没事了。”

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不知过了多久,揪心的抽泣从终于越来越弱,到现在终于已经寂静无声。

大概是太累了,红妆不动了,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抚云挪了挪,将红妆抱在了怀里,看着她睡熟了的脸颊,眼睛有些微微发肿。

抚云将自己冰凉的指尖轻轻敷在了红妆小兔子一眼的眼睛上。

遮住了眼睛,不可遏制的,抚云再藏不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眸,雾气再一次模糊了视线,和刚刚,除了人不同,再无区别。

郁郁葱葱的山林,马蹄自顾自的发出哒哒声。日月交替,太阳变成了一个柔和的光影,带着和红妆相同的温度,似乎也在心疼着红妆,想要替她适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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