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五 呼玛尔(2/3)

二人随意找了一个馆子,馆子有两道呼玛尔最常见的菜,一是蘑菇炖鱼,二是羊肉串。让噶尔丹意外的是,这里两道菜品中的主要材料都不收钱,炖的鱼就在墙根下码放的整齐,像是劈柴一样,而羊肉也是随便吃,这两样东西在呼玛尔周边实在是太普遍了,鱼来自城外的黑龙江,冬捕上来,趁着没有冻硬,先收拾干净,再码放起来,也不用担心坏,而羊就更不值钱了,无论是周围的旗佐还是部落,每年入冬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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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宰羊,反正入冬草料缺少,也养不活,不如宰卖羊皮,而商人则一群一群买来,也只有呼玛尔这样农业区域出产的玉米秸秆、燕麦大麦敷等农业副产品,才能在冬季养活这些羊,而且羊的膘肥体壮。

虽然主菜不要钱,但配菜却贵,蘑菇和各类蔬菜很是难得,除了盐巴之外,各类调味品也是价格奇高,尤其是香料,更不要说酒了。

呼玛尔的人口理论上在三万左右,但到了冬季人口会翻一倍,这里毕竟是周围数百里乃至千里唯一的繁盛所在,滞留此地的淘金客和商人,因为冬季到来而停工的伐木工和旷工都会涌入,而周边村社的富户,旗佐里的贵人也会在冬季住到呼玛尔来,享受这里的美酒、女人、戏曲和各类文艺活动,冬季的呼玛尔,很多生产活动被迫停止,但城市却越发热闹了。

噶尔丹虽说是个僧人,却很通达,一点不厌恶这里的吵闹,在进入呼玛尔前,他心心念念的是找到那些掌握高深学问的学者,然后奉献自己的一切,拜在他的门下学习,但见识了呼玛尔的繁荣之后,噶尔丹的这种心思反而淡了,他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自己无法适应新生活,融入新环境的话,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拒之门外,而且帝国三年的春节要到来了,积雪一层厚过一层,很难从呼玛尔前往永宁或者海参崴。

所以,噶尔丹改变了计划,他决定就从账房做起,先了解和适应。

从帝国三年的冬季到帝国四年的春天,噶尔丹学会了喝酒、抽烟、打牌和划拳,在呼玛尔的市井之中摸爬滚打,见识帝国边墙城镇的生机勃勃,感受了帝国百姓的富足生活,当积雪开始融化的时候,噶尔丹作为账房参与了商社新一轮的商业活动,第一步就是采购各类货物。

不光噶尔丹,春天的到来让整个城市都忙碌起来,淘金客、矿工和伐木工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出城工作,商人们采办货物,购买牲口,计划上路,就连在呼玛尔玩耍了一个冬季的地主和贵人们,也要返回自己的家乡,督促佃农或者牧民准备春耕和放牧,城市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也越发的冷清了。

而噶尔丹要做的就是协助管事采办完货物,就可以等化冻之后,坐上前往永宁城的船只,带着账册去给永宁的股东们报账和分红。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噶尔丹进了一处冶炼工坊,与管事一起,采购铁器,冶炼工坊的掌柜见老主顾到了,直接问“这次要真货还是假货”

“真的假的都要,但假的要多一倍”管事笑呵呵的回答,然后凑到掌柜的耳边“去年在呼伦贝尔搭上了一条线,今年有的赚。”

二人寒暄着,噶尔丹已经在工坊里转起来,这家工坊出产的铁制品很多,作为呼玛尔城数得着的工坊,生活中用的工具,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噶尔丹没有看那些锋利的器具,而是站在了一处展示台上,这里展示的是剪刀、铁锅等一系列草原上经常用的铁具,但无一例外,全都破烂不堪,剪刀没有开锋,铁锅都是砂眼,完全是粗制滥造的东西,而这就是管事也掌柜嘴里的假货。

作为一个边境城市,对外贸易是主流,但呼玛尔面向的西北两个方向,分别是满清和俄罗斯的地盘,都是敌人,显然,与它们贸易就是走私了,在呼玛尔这等地方,走私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帝国也是屡禁不绝,索性放开走私,收取重税,提高走私的成本。

在黑龙江绥靖区的颁布的军管法令之中,火药、燧发机、刺刀、钢制品等是严禁走私的,抓住就是治重罪,而对于铁和布匹这种敌人紧缺,黑龙江又出产的东西,却只是限制,以铁为例,商队可以向漠北合法的贩卖铁锅、剪刀等铁制品,却不许直接贩卖铁锭。若是布匹和呢绒,只准贩卖染色制品、斜纹棉布和细呢绒,白棉布和毡布等低档品则是违禁品。

显然,这些政策是为了提高走私的成本,一口铁锅的价格是同质量生铁的二十倍,通过走私购买铁锭,融化做箭头或许还能承受,但购买铁锅融化了铸箭头,那成本就完全没法接受了,而满清手里的财富却是有限的,除了金银贵金属外,就只有草原出产的畜牧产品,这些东西换铁锭还合算,换铁锅那就是要命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做走私买卖的商队都会购买一些粗制滥造的残次品,以躲过各类检查,但铁锅就是铁锅,再烂的铁锅也比生铁锭值钱。

噶尔丹佯装无事的在工坊里走着,看似在查验商品好坏,实际上他在寻找一件东西,他在泡酒馆的时候就听人说,工坊里是有一种水力锻锤的,可以提起八十斤的锤子捶打器具,胜过二十个壮汉,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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