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22章(全文终)(2/3)

也都告诉你了。皇帝你啊,在你汗阿玛的遗诏之事上动了心眼儿……你说找到了你皇考随身携带的遗诏,可是我告诉你啊,那‘正大光明’后头为什么是空的,那是因为是我让绵恺亲自动手,将那后头的金盒取出来的啊!”

“你以为绵恺后来为何理直气壮地顶撞你?因为这个天下,除了你皇考和我知道,也唯有绵恺对那‘正大光明’后头的秘密,知道得最为清楚!”

“亏你还迢迢地叫人送你找到的遗诏回京来给我看,而且还叫大臣就站在我眼前等着,我一看完就立即将遗诏送回热河去,交还给你!——皇帝啊,你何曾是心虚若此的人啊!”

“你想瞒我,可是其实我早已心知肚明。故此你送来的那所谓的遗诏,我压根儿就没打开过!”

廿廿轻轻咳了起来,旻宁巨震,忙以膝行,上前颤抖着手,轻轻扶住廿廿的肩。

廿廿却蹙眉,沉声叱,“……退下!”

旻宁收回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收回来的手,已经是干枯如枝,再也不是少年时的青葱圆润。

这是他年少之时就想伸出去的手啊……却这些年,终究胆怯。时至今日,终于不顾一切地伸了出去,却原来,早已枯槁至此。

这一生的岁月,便这样倏忽间,全都在他指尖、眼前,流淌过去了。

这一瞬,枯槁的又何止是他的手,他的整颗心,都俱成槁木了。

廿廿又喘了一会子,才缓缓道,“我今儿既告诉了你这话,便也总该还你一个说法儿……虽则你在先帝爷遗诏之事上动了手脚,但是好在,你皇考的崩逝,并非由你!”

廿廿轻轻地闭了闭眼。

“……他那年的脉案,藏得很深。当年便连我,都未曾得见。后来细查才知,是他命太医将那脉案隐去了,就是为了不叫我看见。”

原来那年夏天,嘉庆爷身子便有些不得劲儿,但是因秋狝木兰乃是祖宗成例;且每年在避暑山庄还要召见前来觐见的年班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故此每年秋狝的日子也都是差不多固定的,前后不差多少日子。

想那些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为了前来朝觐,有些要提前数月便要启程。故此身为天子的,便是身子再不舒坦,却也不能取消了秋狝,否则岂不是让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们千里迢迢地白跑了一趟?

可是嘉庆爷却也知道,一旦廿廿知道了他身子骨儿的情形,便也必定会拦着他赴热河。

嘉庆爷怕廿廿悬心,这便将病情隐瞒了下来,叫太医抽去了真实的脉案,而只誊写了一份儿圣体康健的脉案放进底档里,廿廿起初能看见的便是这份儿。

因此,嘉庆爷起驾的时候,便是带着病的。

这病却不是带着病气的,故此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廿廿也是后来才明白,合该是因为嘉庆爷晚年身子发福,心跳和血流等都受此影响,那病症便也与此有关。

嘉庆爷在盛夏时节,亲自骑马赶路,途中数日劳累,还在到达热河之后,因一时高兴,曾经纵马奔驰上山坡……他的身子骨儿便吃不消了。

“……你皇考的事,我查清楚了,便也放下了。至于你和绵恺,我也不至于要偏袒绵恺。毕竟君臣之分,不该逾越。”

“我这心里啊,却唯有一件事放不下,便也不肯就那么饶过你去!”

廿廿的声息又急了起来,嗓音也不由得高亢起来。

她手抓住炕沿,“……皇帝,你欠了庄妃一条性命啊!”

“甚至,你与绵恺之间的恩怨,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可是庄妃的事,我却如何能饶了你!”

廿廿紧紧地闭上了眼,“她……是直性子的人,嘴也从来不让份儿。在你眼里,她便是不能留的人。你当我不知道?!”

“我在庄妃园寝前发过誓,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若你不是天子,若我不是后来亲眼看见你因张格尔之乱、以及英人内犯之事,殚精竭虑,寝食难安的话……我又如何能容得你这些年去?”

廿廿缓了一口气,“……家国之乱,离不开你。彼此权衡之下,我便是再放不下庄妃,却也不能置大清江山于不顾啊。”

“可是……我总得从你身边拿走一条命去。以命抵命,叫你也体会一回生生剥离自己最为珍重之人的滋味去。”

“所以我……”廿廿冷冷转眸望过来,“拿走了孝全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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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廿廿的话,旻宁并未有悲痛,他反倒是满面平静。

“……我知道。”

当从寿康宫膳房里查出了鸦片烟,他心下就已经有数儿了。

他信孝全会自作聪明,嫁祸给小额娘来害六阿哥,但是他却不信孝全当真有胆子往宫里淘弄鸦片烟。

可是话又说回来,鸦片烟倘若真的是孝全的,她用这个法子来离间他和小额娘……那他对孝全的情意,便当真也就只到彼处了。

所以他何尝不明白,当那鸦片烟一出现,便要么是孝全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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