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注定（1/2）
正当祁千凝六神无主之际，莽山的后头却骤然乍现一抹幽暗的身影。
那身影似是席卷着嗔怒与怪罪而来，但见俯仰之间，那本还像一只猛兽般扑向祁千凝的莽夫忽地便被凌空两脚踹至了地面，一具重物便这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声响巨大。
身影一倒下，莽山后头的面孔便也就此清晰地呈现于眼前。
“祁千凝！”
一声厉吼瞬即扰了祁千凝本就繁杂的心神，只见祁千凝的目光登时游移了开来，不过一直紧绷着的弦却也就此彻底松弛了下来。
“衔儿，你……你来了……”
女子惭愧一笑，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到了陌蜮衔的手中。
男子并未持刃，而他亦不是那等粗枝大叶之人，祁千凝就此明白了，陌蜮衔的手这是还处于无力窘迫之中，无以提起重物。
“祁千凝，你怎的如此胡闹！你非得在临行之际出个万一才开心吗？”
陌蜮衔气愤难当，紧蹙的双目迟迟未曾舒展，可见此时的他是如何愠怒。
“我……我……我只是想将这贱人除掉而已，我实在无法瞧见他继续逍遥法外了。”
满身的猩红，褴褛的衣裳，陌蜮衔过往曾无数次瞧见过祁千凝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没成想如今这女子依旧死性不改，莽莽撞撞，永远不考虑后果。
不过，正是因为这副憔悴的模样才叫陌蜮衔心头堆积的悉数愠怒皆被压了下去，他实在不忍心继续嗔怪于她，毕竟眼下的自己只是废人一个，已经无法再怎么帮衬眼前人了，心底更多的则是他作为累赘的自责。
此时，地上那具重物缓缓地挪动了起来，似乎已然从方才的重击中回过了神。这一回神，愤怒的目光当即同一旁陌蜮衔的眼神对视了起来，但见莽山登时以手中的大砍刀撑着地面而起，口中愤恨地吐着什么。
“原来你这娘们还有同伙。”
仔细一瞧，眼前人似乎有些谙熟。
如今陌蜮衔早已将那伪饰的面皮撕了下来，莽山这才想起了此人正是当夜盟会成员欲要袭击的彀砀王。
瞧见眼前这伤了自己女人的莽汉，陌蜮衔当刻冷哼一声，强制勾起眼前人那不堪的回忆。
“用你那狗眼好好看清了本王到底是何人。”
莽山不解陌蜮衔的提问，他自是记得眼前之人乃为彀砀王，何须一提再提。
“不过是那落荒而逃的落魄王爷罢了，何必叫老子忆起你那狼狈逃窜的模样？”
“你是忘了本王如何将你左手腕扭断的吗？莽山。”
话毕，陌蜮衔的唇畔徐徐向上勾出一抹诡秘的弧度，毫无疑问，他就是想要讥诮眼前之人，在他临死前叫他好好看清了这段时日他自己是被如何蒙骗的耻辱。
此言一落，莽山的思绪当刻落到了回忆之中的无季之身。此时，这男子才将二者彻底联系到了一块儿，而这两者却也在身形与眼神里重合了，亦或者说，这两者分明就是一个人。
“你……你是无季！”
莽山嗫嗫嚅嚅，一股无名火在震颤之后猛然席卷至他的胸前。
“你竟是那无季！我是说你们二人怎的鬼鬼祟祟，不像常人，没想到啊！你们二人竟合起手来将我们盟会耍得团团转！我们一直想要寻找到的人其实就在我们的身旁！”
莽山有些语无伦次，羞辱之感随着真相大白愈演愈烈。
“怎的叫合起手来呢？本王同凝儿本就是夫妻，应说是我们夫妻齐心协力才是。”
陌蜮衔继续嘲弄着，眸中倒映而出的皆是莽山那种油腻羞愤的面孔。
“贱人！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
一时间，数种不甘心的情绪交融于莽山的内心，如今他再也不只是单单地为完成任务而行刺了，他浑然是为了洗刷这段时日被祁千凝这群人玩弄的耻辱而战。
眼下这二人的笑意愈发勾起，他便愈发觉得自己蠢如猪狗，竟被区区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啊！你们两个狡诈阴险的卑劣小人！你们处心积虑潜伏在盟会就是为了复仇？接连几日的盟会成员遇害怕也是你们二人所为吧！”
“这岂不是自然，本王为了杀死你们那几个盟会成员可是费了好些功夫呢。”
陌蜮衔的眼底散逸出三分挪揄，莽山强忍住心头欲发的怒焰，继而将凶恶的目光再度投到了祁千凝之身，紧接着询问道。
“那你呢！那场地动的人想必不全是死在那天灾里头吧？”
此番，祁千凝不打算否认了。反正身份已然揭露，便也无需再遮掩些什么。
下一刻，女子颔了颔首，不抱丝毫愧怍地道：“没错，那群人皆是我趁着千止酣睡之际杀死的，一个也不留，如何？我做得还是滴水不漏吧？”
话毕，祁千凝那沾染着猩红的真实面孔逐渐露出了罪恶的味道，怎的瞧也不像是个善人的面容，反倒能与储烈那等恶贯满盈之人归位一类了。
莽山早已因为这残酷耻辱的真相丧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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