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手到贼来(1/2)

祁千凝心灰意冷,已然提不起一丝气力去面对这处处纷扰,处处磨折,处处困苦的人世间了。这人世于她而言实在过于残忍,如今倘使能随着这奔腾的江流一道漂浮而下,兴许这才是她人生最后的解脱吧。

她从未如此绝望过,一旦无望,便是彻底地断了生的念想了。

然而,正当女子的身躯刚欲下坠的那一刻,竟有一温热的手心将她从死亡边境拽了回来。

这一刻,祁千凝的身躯不自觉地震颤了起来,一腔热泪已然滚出,心头浮现的乃是陌蜮衔的面孔。

“衔儿!”

女子猛然回首,热泪从面纱中坠下,倒将眼前之人骇了一跳。

同样的温热,却是截然不同的面孔。

祁千凝顿了一下,激动的心绪渐渐泯灭,所剩的便是更为浓郁的无望了。

“多此一举。”

兴许是过于失望,此时祁千凝的口吻听起来是那般的不善,反而像是一种咒骂。

如若不是眼前之人从旁相助,自己早已虽那奔腾的江流去了,困苦的心灵此时也已得了解脱。

“那你便继续纵身而下吧,我不再拦你,反正你不过也是个百无一用之人,这人世的劣品罢了,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分别。”

此言一出,祁千凝犀利的目光当即像眼前之人投了来,男子面露鄙弃,唇畔却向上勾起。

此时,祁千凝这才注意到了眼前之人的仪表。明明相貌堂堂,却有一股狡黠之气盈面,明明眼底寡淡,却有一种莫名的矍铄充溢。

根据这衣着来瞧,此人并非什么王公贵戚,只是一寻常的江湖之人罢了。

“瞧瞧,姑娘原还知晓愠怒啊,那便证明姑娘你终究还是有存活于世的理由的,既如此,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去那黄泉之下享清福了。”

祁千凝一直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不得不说,此人确实搅扰了她想要轻生的念头,如今她算是彻底从方才那可怖的恍惚中醒过神了,适才那举止便是一场梦魇,差点儿就出不来了。

“我死不死与你何干?你当真以为你能干预得了我?”

“姑娘说笑了,在下并不想干预你,只不过想为你寻条出路罢了。”

“出路?什么出路?你觉得我稀罕你的出路吗?”

“稀不稀罕在下无从知晓,只是看姑娘这派头身形想必也是习武之人,我们需要的便正是这种人,如若您武艺不甚精通,在下可以教你。”

此言一落,祁千凝只觉好笑。但见她冷哼一声,十足鄙弃地道:“教我?就凭你?”

“没错,正是在下。”

“莫要再说笑了,如今我可没工夫同你胡闹,还望这位公子从何处来便去往何处,莫要插手旁人的事情。”

此时此刻,祁千凝实在没有气力同一素未相识之人白费口舌,这轻生的念头虽浅,可是无望的困苦依旧固存。

话毕,女子再度将一袭背影留给这男子,自己的目光则又一次落入至那滚滚江流之中。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勉强了,我们只是在招募武林人士,您既不愿,则权当在下从未言过什么,您自便吧,那滚滚的江流正待着您呢。”

丢下这句话后,此人便缓缓而离,步足颇轻,使得祁千凝根本未曾察觉到此人已转身而去。

女子发出一声鄙弃之音,心下觉得这男子变脸速度到底是过于快了些,一开始想要拉拢自己便极力劝说莫要投江,如今瞧自己不乐意,便说那江流在待着自己,竟还催促起来了。可正是因为如此,祁千凝才愈发不想纵身而下了。她素来是个执拗的,是个叛逆的,就算于这临死之际,也不例外。

思绪刚起,后头却再度传来一音。

是适才那男子的声音无疑了,可是这其中似乎还羼杂着另一人的声音。

“储烈那老贼我们可得好生提防着,听闻从前他可是亲自将他那最得力的手下斩除了。”

“哼,手下?我们又不是他的手下,不过是暂且为了利益与其联合罢了,你又何必惧。”

仅仅只是‘储烈’二字一出,祁千凝那煞白的面色当即便染上了三分狰狞与七分震怒,可是更令其诧异的是,他们如何会识得储烈?而他们口中所言联合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难不成……难不成这一切与当夜那场血洗有关!

方才那种种无望,种种轻生之念骤然于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异样的矍铄,诡异的精神,女子瞠着目,仔细地继续侧耳倾听着。

可是那群人已然不将储烈列入谈话的范畴内了,转而谈论起旁人,而那人正是祁千凝本人。

“取下那画像上女子的头颅,我们当得五千万俩黄金,只是这女子的行踪还当真是无人可知,也不知怎的,她如何就躲过了当夜咱们的血洗呢,这上苍还真是庇佑她。”

“着急什么?天底下还有寻不到的人么?除非她已经死了,否则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如此多双眼睛,你要知晓,储烈已经在各国发布了搜捕令,瞧他是不将这女子杀了便誓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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