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明之军(1/2)

纵使姬蕙适才说了那般挑战储烈威严的话语,她的心头还是谨记这皇族与权贵之间无形的默契。

所以在储烈提出要将陌蜮衔亲自押回北玄之后,姬蕙并未阻拦,反而不发一语,算是默许了。

也正是因为适才的一时失言,虽然这话确实发自姬蕙的肺腑,但这终究还是不合乎本应维系的平衡之道,所以姬蕙此回才做出了退让,也算是稍稍弥补些适才对储烈的威吓了。

可是储烈却并未将这言语轻易地消化,如今坐在马背上押着陌蜮衔的他,还是心头愤懑难平,脑海里始终盘旋着女子适才的话语。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侵袭而来的敌意,是对他底线的挑战。

无论如何,纵使储烈心头不平,陌蜮衔的性命他暂时是不会轻易动了,至少在这回程之路上,有着姬蕙看护的陌蜮衔的性命他是不会动了。

与此同时,姬蕙是搭乘着轿辇前来的,而她却要求陌蜮衔与他共做一轿,不过储烈却将如今这羸弱的男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所以此时,轿辇当**坐着陌蜮衔与姬蕙。

实际上,当姬蕙为自己说出此等言语的时候,陌蜮衔不免大吃一惊,除了感激之外,他的心头实则反倒更加挂念起祁千凝起来了。

自成婚以来,包括和离之后,他总觉得祁千凝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爱他,亦或者说远比自己对她的感情浅的多,所以每当旁人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他便尤其惦念着祁千凝,希冀着她能对自己上心一些。

可是,如今令他更为头痛的事则是自己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阶下囚,如此一来,他还如何去寻找祁千凝,自己此刻正被押往北玄,如若祁千凝没有被储天带回北玄,他岂不是离她更远了些,更何况如今自己的孩儿还在南越都城,自己这般离开以后他又该如何是好?

陌蜮衔一直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逃跑之策。

姬蕙是个聪慧的,似乎一眼便瞧出身旁男子的异样,出于抚慰,她当即再度向轿外马匹之上的储烈开口道:“大将军,你便这般走了?那你打下的南越该当如何是好?日后由哪个看管?”

她蓄意提问,为的不过就是打听他与他孩儿的行踪。

此时,储烈的口吻之中依然夹杂着无尽的怒意与凛冽,但是这问话的到底高他一等,他总不能缄默不言。

“宁平公主,这您便不必操心了,老夫走了,老夫的儿子还留在此处呢,得将南越之中残存的残党全然消除才能放心,不是吗?至于那些百姓,只要他们还愿意臣服在北玄的脚下,那么他们还是能生长在那片故土当中的,只不过,那时故土便姓姬,而不是陌了。”

“哼?那他们还没臣服,您的儿子便已然将他们残忍地杀害了,大将军的这些话未免也太过冠冕堂皇。”

姬蕙的眼底登时渍出了浓重的鄙夷,到底她不是残忍之人,自然对储天这等行为嗤之以鼻。

储烈并不以为意,只是轻声笑了笑,随即毫不在乎地答道:“何人叫他们的主子败了呢?到底天儿也杀不尽,总还是能有些幸存下来的流民。”

这等大言不惭的话语传到轿辇当中的二人耳里,纵使是北玄的公主,姬蕙也听不入耳,更何况南越的皇族。

不过,接下来储烈的一句话当真激起了陌蜮衔的极大怒意与憎恨。

“不过,听闻老夫的孩儿生擒活捉了一个南越人,听闻还是他的宿敌,此时好似已然被伤害的不成人形了,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成为天儿的宿敌。待天儿回去之后可还真得瞧上一眼。”

他这话是蓄意说给陌蜮衔听的,为的不过是激起他的担忧,毕竟这被抓之人只要不说出名字,那么陌蜮衔在此苦苦寻找的祁千凝便很有可能暗指的是他了,更何况陌蜮衔一直想要问出储天的下落,想必也是这个理由。

话毕,储烈用余光向后头的轿辇看了去,似乎想要知晓陌蜮衔是否有什么反应。

果然,原先平静的轿辇里传出来一阵骚动,陌蜮衔的声音也渐渐传了出来。

“储烈狗贼!那人是何人!”

储烈虽然没有露出笑声,可是面上的笑意此时却尤为灿烂。

“何人?那老夫便不知晓了,反正是南越的敌人,兴许没准儿彀砀王您还识得呢,到时老夫定让您瞧瞧此人被天儿折磨的模样,如何?”

此话一落,陌蜮衔更是心神不定,几欲冲出轿辇之外,无奈外头有重兵把守,根本没有给陌蜮衔任何逃出的机会,再加上他的身上被无数锁链绳索禁锢,如何能动弹的了?

储烈并未回首,但是听闻轿辇传出来的阵阵动弹之音与喧哗,便也知晓此刻的陌蜮衔定因自己的言语怒气满腹了,怕是恨不得当即逃脱出来杀了自己吧?

“殿下,您先冷静些,到底千凝还活着,储天怕是今明日也要回朝了,您到时便能见到千凝了。”

看来,姬蕙也将那被困之人当成了祁千凝。

可是她的言语传入储烈的耳里,使得储烈不得不对他们二人浇上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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