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彻底疏离（2/2）
衔给捕捉到了。里头淡漠的声音始终未曾传出，这缄默的须臾使得祁千凝以为陌蜮衔坚硬的心到底是动摇了，自己又重新寻得了一抹希望。
然而，她彻彻底底地错了，尽管过了良久，陌蜮衔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吐出了更为冷漠的二字。
“晚了。”
这二字猛烈地叩击着祁千凝的内心，她好似骤然被里头的男子推出了万尺远，觉得与陌蜮衔之间尤为梳理，就像回到了从前那种敌对关系一般，亦或者是说就连那等敌对关系也不如。
不知为何，陌蜮衔于俯仰之间又继续在那两字后头补充道：“追风将军，请您回吧，时辰不早，本王要歇息了。”
这话音刚落，屋内的唯一一点儿亮光也随之熄灭了，看来陌蜮衔是非要将门外的女子赶走不可了。
“可是，我……”
祁千凝并未放弃，仍旧想要开口祈求他的原谅，然则她仅仅不过吐出了三字，陌蜮衔便骤然将她打断了。
“够了，难不成你是想要本王遣人将你赶走吗？本王说了本王要歇息，你就非要在次聒噪吗？”
面对陌蜮衔的极度冷淡，祁千凝的喉咙中就好似含了一颗巨大的石粒，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此后，外头再无分毫声音，缄默得令人窒息。
良久之后，宴席好似是散了，不远处传来了众人离散的聒噪之音。
里头的陌蜮衔而今根本就听不入耳这等嘈杂之声，这声声欢笑本是为自己的喜事而来，可现今听来却是这般讽刺。
但见他怒从中来，不由狠狠朝外头掷了一块砚台。这砚台不偏不倚，恰好从门纱中飞出，直接打到了祁千凝的额头上。
祁千凝登时头晕目眩，点点血渍从抚着额头的手中徐徐流淌了下来。
陌蜮衔本以为祁千凝离开了，直至这砚台传出的声音听闻起来不像是掷地，反倒像是砸到了什么人时，陌蜮衔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那双枯井般的双目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于其中陡然汹涌而出一抹惊悚与慌张。他赶忙甩掉心头压着的所有绝望与苦痛，径直奔了出去。
推开门一瞧，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是祁千凝鲜血淋漓的额头。
“你这个蠢驴！本王不是让你离开了吗？你作何还在这里？”
他大声厉吼了起来，眼底不再像适才般如此冷漠，这其中蕴含着的震怒反而让祁千凝觉得自己与他疏远的距离又拉回来了些。
她竭力支撑着自己晕眩的脑袋，有些埋冤地道：“谁知道你会砸东西出来，我还……我还以为你以为我没走，故意往外头砸东西赶我走呢……”
她的口吻夹杂着浓浓的委屈，方才她当真以为陌蜮衔已经狠心的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动起手了，儿她自己也预备暗暗地熬着，不发出丝毫啜泣的声音。
“你再如何本王也不会对你动手啊，祁千凝，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陌蜮衔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声调亦陡然增高。
祁千凝不由低下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任凭着鲜血往下落，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她的面庞之上还残存着丝丝已干的泪痕，望其如此，陌蜮衔的眼底忽而荡漾而出一抹浓郁的心疼之色。
但见他踌躇了须臾，手伸出去了却又被他抽了回来。这般暗中来回同自己较劲了几番，他到底还是无法将不管不顾眼前的女子，终于蹲下了身子。
陌蜮衔立即将自己身上的布匹扯下，细心地包扎在祁千凝手上的脑袋上。
此刻，祁千凝能清楚地瞧见眼前男子双眸中的诸多情绪。这些情绪里有自责，有不舍，亦有责怪与埋冤，如此投入手头包扎的陌蜮衔此时已然挥去了方才那令人可怖的疏离之感。
祁千凝这才徐徐勾起了今夜本该一直长挂于面上的唇畔，一腔深情亦在眉宇之间毫不保留地展露出来。
“陌……”
还未等她深情地唤上一句，陌蜮衔却已经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与疏离。
他陡然站了起来，继而缓缓向后挪了几步，好似极为像同眼前的女子划清界线一样。
“而今你的血已大致止住了，本王待会儿会命小宽子请御医来帮你好好治疗。更深露重，本王还要去歇息，追风将军也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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