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朝(1/2)

韩涂抬眼瞧清眼前之人后瞬即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彀……彀砀王!”

陌蜮衔眼眸微眯,夹杂着些许恼怒与狐疑,上下打量着他,韩涂被这眼神瞧的直犯怵,但见汗珠子大颗从他的额头上滴落,揣揣不安昭然若揭。

陌蜮衔打量他良晌后,终究是冷冷开了口:“为何那日与你汇合之后本王便再也未曾瞧到过你?”

“答……答彀……彀砀王,鄙人当时旧伤复发,之后便被士卒送去疗养了。”

“是吗?”陌蜮衔似是不信这番说辞,面色愈发阴沉了下来。韩涂抚额抹汗,慌张失措,只得使眼色向里头的祁千凝求助,祁千凝一眼知会,转而向陌蜮衔厉声指摘道:“狗蛋王!你能不能不要整日阴沉着个脸骇人!彪狼将军一直都有腿疾,被送去医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况之后大多数时间你都同我在一起,你还想如何瞧见!”

“既然有腿疾,那便辞官归乡好了,莫在前线耽误战事!”

陌蜮衔言辞犀利,韩涂低沉着面庞不敢有丝毫辩驳,唯恐自己多言一句此话便成真了。

与此同时,一个约摸十二岁的孩童躲在营帐后头观望着这里的一切。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敢继续向前,正战战兢兢地遮掩着自己的身形,生怕被陌蜮衔瞧见。

陌蜮衔俯视韩涂许久,祁千凝却在里头聒噪不停,他只觉头疼的紧,终是移开了眼,疾步而去。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韩涂如释重负一般瘫倒在地上。毕竟被陌蜮衔这双阴鸷的黑洞凝望着真是要骇的半条命没了去,只见他渐渐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急遽迈进了营帐之内。

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祁千凝的身子:“追风将军可还安好?”

“自然是好的。”祁千凝并不打算将自己身中虮毒的事告诉任何人,能活着是最好,即使熬不住殁了去也不想让旁人整日为她提着颗心。

得知祁千凝身子并无大碍的韩涂舒了心,笑颜舒展开来,可随即又皱了眉,似有难言之隐。

大将军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询问之:“作何皱眉?有事但凡说出来。”

“大将军,韩涂适才瞧见隔壁村的一个孩童伫立军营前迟迟不肯离去。询问才得知他被北玄军摧残的极为严重,满身皆是伤痕,我便擅自行动将他带回来医治,还请大将军责罚!”说着还将那孩童唤了进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十二岁的孩童,左臂头颅似是受了重伤,皆缠上了绷带。此刻的他瞋目扼腕,似是忿忿不平,全然无一孩童该有的纯真与美好,只见他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大将军!小儿唤做王随,生于延地。从前日子虽清贫但和乐,然则北玄军近年来连连骚扰村庄居民,抢夺我们原就为数不多的财产,将田地里种的庄稼全都没收了去!如今饿殍遍地,人人不得安生!前几日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的一个兵卒,他们便对我拳脚交加,爹娘为了护住随儿,竟被他们无情杀害,王随心里头苦闷难忍,想替爹娘复仇却又无能为力,特想参军磨练,将来上战场讨伐北玄贼寇!这是随儿此生唯一的愿望,还望大将军成全!”

他泫然欲泣般地说完了这番慷慨陈词,祁千凝的心头顿时翻起了一股心酸与苦楚,这孩童小小年纪便要被迫拿起刀剑与敌寇争斗,不就正如自己当年的境况一样吗?万不得已拿起匕首对抗祁瑶怜母女的明枪暗箭,如今自己这般勇猛暴戾不正是形势所迫的结果吗。

可一旁的大将军却是眉头一皱,道:“我知晓你的悲苦,但你这般年幼,等过几年再来参军吧。”

大将军委婉推却,一来是这孩童太年幼,恐其吃不了苦,二来是南越军中铁律规定,凡是参军者必先要查清底细,这孩童来路不明,切莫随意放入军营。祁千凝亦知晓这些,求情之言刚脱口随即便被她又咽了回去。

然则那孩童却并不死心,仍旧苦苦哀求:“大将军!如今随儿无处可去!还望大将军能给随儿一条生路,否则随儿只能赴死!”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从前娘亲将这匕首交付于我,是为了让我防身,可如今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这世上!”

话毕,只见那匕首以疾风之势直入他的胸膛,可下一刻却被大将军打落在地。

“罢了罢了,你暂且留在这里。”

大将军是个心肠软的,看不得旁人因为他的推却而命丧当场,尤其眼前之人只是个十二上下的孩童。

“爹爹,万万不可啊,军营如何能随意将不明来路的人引进来!”秦锗欲继续劝说秦武,却被王随的啜泣之声打断了。

只见王随声泪俱下,好生委屈:“各位将军,随儿是清白人家出生,倘若你们不放心我,大可去查随儿的身世,但请您们莫要曲解随儿为爹娘复仇的决心!”

秦锗一时哑然,竟不知如何驳斥了,而一旁的秦武更是不舍推却,便应允了。随即他又吩咐韩涂去查清他的底细,以便登记在册。

王随连磕了几个响头,额上的绷带渗出点点猩红,泪眼婆娑地叩谢在座之人,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软硬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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