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卑劣小人（1/2）
洇地。
阳光和煦，市肆繁华，弄堂里皆是孩童打闹追逐的身影，处处皆是人声鼎沸。
陌蜮衔瞧见这一幕，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竟是祁千凝的面庞，兴许是祁千凝亦同孩童一样弄鬼吊猴，没心少肺吧。
他不由勾了勾唇畔，步履亦随之轻盈了些许。
二人来到一个水粉铺，铺子的老板娘一瞧见陌蜮衔这颇为姣好的面容与锦绣华服瞬即展露出了笑颜。
“哎呦，这位公子，赶紧进来看看，我们这儿可是这洇地小姐最为喜欢的脂粉铺了，皆是些上等货！想必公子是为心上人挑选吧？”
一闻此话，陌蜮衔登时红了脸，赶忙解释道：“不……不是！是为家姐挑选……”
“家姐啊？那敢问令姐可否成婚了？可否方便透露年龄？”
“不曾。约……约摸十七岁……”
一旁的小宽子听闻，不禁瞥了瞥嘴。
什么家姐，明摆着殿下就是为祁小姐挑选的，而今眼下又没人瞧着，还在逞能！
小宽子这般想着，心里头暗暗渍出了一抹挪揄之色。
水粉铺的老板娘听闻陌蜮衔的话后瞬即颔了颔首，立即从旁取出一装饰极为华美的小瓷瓶紧接着将它递给了陌蜮衔，那瓷瓶里头盛着的乃是娇艳的口脂。
“公子，不如您瞧瞧这个口脂，颜色殷红，是年轻小姐最喜欢的了！她们去见心上人时都涂抹的是这款口脂，就算是赊账她们也要买下这款！公子，那您意下如何？是否也要买下这口脂？”
陌蜮衔将它徐徐接下，继而端详了许久，将祁千凝涂抹手中这口脂的模样想了又想，却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出来。毕竟祁千凝素面朝天惯了，性子又大大咧咧的，有时甚至无法让人将她与女子联系起来，更别说是浓妆艳服的她了。
不过，愈是联想不出，陌蜮衔愈是想要一探究竟，索性便将这口脂买下了。
“好，就它了。”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包上！”
水粉铺的老板娘颇为欣悦，到底这款口脂是本店最为昂贵的东西，只有达官显贵才能买得起，这回终是可以好好赚上一笔了。
待老板娘去为陌蜮衔所买的口脂包上的间隙，一旁的小宽子忍不住开了口。
“殿……殿下……您当真以为那人适合这口脂吗？”
他不敢直说祁千凝，生怕陌蜮衔一时羞赧交加，予他一记拳打脚踢。
一闻此话，陌蜮衔的眉头似乎染上了谐谑不悦，转首一旁的小宽子。
“为何不适合？难道那女人只能穿着一袭戎装，整日里受着些疆场的猩红溅染却配不住这胭脂的娇艳殷红吗？”
他的语气颇有些为祁千凝打抱不平的意思，双目亦是闪烁着点点愤懑与嗔怪。
望其如此，小宽子赶忙赔着笑，连连颔首。
“是是是！那人涂抹上殿下送的口脂之后，定是倾国倾城，娇媚动人！”
“哼，你知晓就好。”
可是话音刚落，陌蜮衔瞬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自己这话里话外不皆是明摆着指向祁千凝嘛！
只见他登时有些手足无措，为自己适才的言行开释了起来。
“本王可不是说祁千凝！你作何又想多了？本王明明是在说……在说府里的王妈妈！对，王妈妈为彀砀王府尽心尽力，本王买个口脂回去表达谢意。”
小宽子抹汗抚额，尤为瞠目结石。
而今王妈妈都七十好几了，何须这等年轻姑娘用的东西？难不成垂垂老矣还让她浓妆艳抹的出府购菜？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殿下，您在小宽子面前就不必强装下去了，您的心思明显的紧，您……您这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小宽子到底是忍不住，怯生生地说出了心中之言。他本以为陌蜮衔会大发雷霆，甚至动起手来，但是陌蜮衔的面上并未展现丝毫怒意，反倒挑了挑眉，狐疑地问道：“本王……本王有这么明显？”
小宽子先是一怔，十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状。待回过神时赶忙颔了颔首，答道：“殿下，而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您……您对祁小姐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一闻此话，陌蜮衔不由轻咳了一声，紧接着凝重了眼色，再次询问道：“那……那祁千凝也知晓了？”
“那奴才就不知了，毕竟祁小姐同您一样，是个爱逞能的主儿，有时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未可知。”
“这样吗……”
陌蜮衔低首沉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宽子瞧见自家主子整日里恍惚的模样，不由扬起了一抹笑意。
虽说他因此挨了不少打，但是陌蜮衔这幅遇着男女之情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遮遮掩掩的模样倒是尤为纯粹与逗趣。
戚地边境。
此时，祁千凝与秦锗皆是负伤重重，一袭戎装顷刻之间四分五裂，而他们身下的马匹却仍旧在奔跑不息，生的念头让这二人无暇顾及身中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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