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中篇:第17章(1/2)

吃过午饭,妙妙同学约她去小区玩游戏。

房间内只有詹子恒和郦云舒,气氛一下又沉重起来。都知道向女儿说不离婚,是怕女儿受委屈,然而两人走的路已到了尽头,再往下走就是绝路。风景纵然依旧,没有了赏阅的心情,就成了残山剩水。

詹子恒打破沉默说,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妙妙,怕这个家破碎了会给女儿带来伤害,作父母的就不要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可以为孩子做一点隐忍退让,甚至放弃。我想了想,我们面前有两条路我可以接受:一条路是我们可以暂时不离婚,我也暂时不离开落凫市,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让妙妙感觉家的完整家的温暖。等女儿长大懂事了,体会到父母心里的苦痛,理解我们的行为仅仅是为了存续这个家,我们再办理离婚手续,给女儿一个表面的虚假的温暖,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与甘柿林断绝联系,给我一个做男人的尊严。还有一条路是我们带着妙妙一起离开落凫市,与这里彻彻底底断绝联系,把你那个人忘掉,我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一起去海南重新开始。

郦云舒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晚上妙妙睡着以后,她推门站在詹子恒卧室门口说,我们一起去海南吧,换一个新的环境,也希望你把过去的都忘掉,只当做了个梦,不是说梦与现实都反着吗?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月光眼睛是空洞的。说完转身走了,仿佛迟缓就要反悔似的。

她回到客厅坐着沙发上,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模糊,只有从卧室里照射出昏黄的灯光。一块方方正正的月光透过窗阁投射在地毯上。

当初就是在这个客厅里,她关闭手机静静坐着这里,想象着与甘柿林走到感情十字路口该何去何从,结果她痛不欲生选择了向甘柿林投降。今天她仍坐在这里仍在十字路口,想象该不该退回曾经选择的路,把这个频临破碎的家,像破碎的瓷片一样粘和起来。她知道与甘柿林这条路走下去,是不归的天涯路,然而她同样知道这条路已经退不回来,就如驶向高速公路的汽车,如果强行回退逆行,是没有如何安全保证的。

到子夜时分,远处那趟始发的运煤火车哐当哐当驶离落凫市时,她恍然从梦里醒来,看见詹子恒悄然站在卧室门口。她没有说话。詹子恒也没有说话,大约是怕她想不开,陪她呆在这里。她体会到他的细心,心里热了一下,但想到甘柿林,她们在一起的美好立马覆盖了詹子恒。

她搞不清为什么会爱上甘柿林。第一次看到他,不能说印象好也不能说印象不好,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就像迷一般让她感兴趣。在母校听过他的发言,沉稳干练,觉得非同一般,就像读书时他的励志故事一样,感染着她,也就是在那次校庆,她站在宣传窗边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男人紧张,心像被咯了一样感到软弱无力。校长答谢晏上,她与他对唱情歌,领略到这个冷峻男人飞扬才情后面一颗飞扬的心。

在家乡柿子沟的山顶,她第一次接受甘柿林的牵手拥抱;第一次当着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撒谎,也就在在这客厅里,她关闭手机想关闭与甘柿林联系时,才发现已经爱上甘柿林,甘柿林成为她生命里共鸣共振的一部分。每天站在门诊窗前向他办公室招手,并且看到他的招手,相互问“你看到我了吗?”是她最幸福的时候,每每想到那场景心里都是甜的。她曾以为与甘柿林的相遇,就像品茶者遇到好茶识玉者遇到好玉,愿意一辈子为他茶香玉润。然而直到现在才明白,她的感情和生命里不光是甘柿林,还有身上掉下的那团肉,女儿哗哗眼泪一下就把她的心融化了。

她把眼睛移到窗外。此时一轮下弦月挂在窗前,窄窄瘦瘦,怯怯懦懦在云朵里躲来穿去。她突然想起“月有阴晴圆缺”的词句。多少年前苏东坡借月抒情,感叹人生的悲欢离合,看来人人都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她又怎么能抗争胜利呢?她伸手把角柜上的相框紧紧拿在手里,黑暗里看不清女儿的容貌,但感到与女儿待在一起,妙妙就能得到她的爱,她心里就会踏实。

她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当听到街上有纷乱的骑车的响铃,知道是下半夜厂矿换班的时间,感到身上一阵阵寒冷,想起自己只穿件贴身的薄袄,就起身到卧室里拿条毛毯披在身上,一直坐到窗外发白。

她把妙妙送到学校,回单位上楼梯时感到头晕目眩,呼吸有些气喘,知道是昨天在客厅坐一夜生病了,只是祸不单行她的哮喘也尾随而来。她停下来歇了一会,想到与甘柿林“告别”后,心就完全死了,病与不病对于她来说都是行尸走肉,她会像贝壳一样把自己关闭在黑暗里。

她强撑着走进门诊室,黄主任说你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劝她休息。她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就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窗外的物景有一半在阳光里,有一半在阳光的阴影里。医院的行政楼完全被阳光覆盖着,甘柿林办公室在二楼是第三个窗户,窗户还没有开启。

她望去才发现他的办公室与其它未开窗的办公室是一样的。都挂着百叶窗,窗台上有一个铁艺花架,花架上都摆放着花盆,只是花盆里栽种的花不同。以前只注意甘柿林办公室的窗和窗台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