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3)

又是新的一天,在她的眼里还不如昨天。

她知道假如今天再没有甘柿林的电话,她能不能像昨天捱过来。难道他在柿子沟对她的拥抱只是随情就景,回到落凫市便忘得一干二净吗?不!一定是自己关闭了手机,他找不到伤心之至对她的报复,他一定也如她一样痛苦,茶不饮饭不思,一脸憔悴,一脑恍惚,像丢了魂似的,倘若此,她会更痛苦。

她矛盾极了,害怕甘柿林对她的感情只是激情闪出的火化;又害怕甘柿林囿于情而痛不欲生。电视里有一则广告说,其实男人更需要关怀,说的就是甘柿林那种男人。她的心一点点软化,恨不得立即拨通他的电话说,甘柿林,我们俩不要这样彼此折磨了,我向你举手投降,我对你关闭手机是因为爱你。但她又不能这样做,她不能把矜持和尊严放在一边,主动去讨好他。

她想他就要想疯了,还是没有甘柿林的一点音信,觉得如果再见不到他,自己就会马上死去。

她后来想了一个周全的方法,既可以见到甘柿林又可以保全自己的面子,她打算装着“不期而遇”,见上他一面。

她胡乱穿一件外套走出家,匆匆往甘柿林办公的地方走去。时间尚早,街上还没有上班的车流,甘柿林通常总会提前十分钟赶到班上,她要在他赶到前出现在卫生局的办公大楼前。

她想象着见到甘柿林时该怎样对待他,是主动打招呼还是被动打招呼。主动打招呼是说话呢,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或象征性微笑一下;如果与他说话该怎样说话,而点头和微笑又该向他表达自己怎样的意思。她把被动打招呼也想了N遍。

走到甘柿林所在办公楼前,空荡荡的大楼还没有人上班,她就站在办公楼前的花池边。甘柿林大约是十分钟之后赶过来的,穿一件浅灰色西服没有系领带,左手拎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步履匆匆从东边的人行道上走过来,快走近办公楼时候明显放慢了脚步。

她正打算快速走过去,与他“不期而遇”,这时看见他停顿片刻向西张望,她顺着他张望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位女士从西边走了过来。那女士穿一件没及膝盖的黑色套裙,大约有三十几岁,身材高挑,从走路的姿态看,能感受到有一点做作出来的优雅。她愣住了,没有挪步迎上去,看到甘柿林在办公楼前已经站住,在等待那位女士。

等那位女士走近甘柿林,两人站立交谈几句,甘柿林做了一个谦让的手势,女士似乎微笑一下迈步向前走,他跟在后面,走至楼前台阶边,甘柿林大概讲了什么开心的话,女士掩面而笑,他跟着也大笑。女士拾阶而上,他始终不离左右,好像生怕那女人踏错脚步摔倒了,他随时准备挺身去搀扶似的。在走入办公楼大门前,女士在胸前跟甘柿林作了一个小幅度的告别手势,外人不曾注意,但她却看得真切。

她的心一下子跌入深谷。她以自己的痛苦想着甘柿林的痛苦,想不到他不仅没有痛苦,反而春风得意。她有些眩晕,倚靠在花池的围栏上,看着甘柿林办公室的窗户被打开,探出头向花池的方向张望一下又消失,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感到从没有的委屈。

不知在花池旁呆了多久,阳光从楼与楼之间的错缝间照过来,她沐浴在阳光里感到温暖,有一种死而复生的侥幸,禁不住抬起头迎着阳光望过去,太阳悬在一棵梧桐树的树梢上,殷红殷红没有夏日灼眼的光芒,像丹朱画出来一样。这时她才感到身上有一点点的温度,如同冻僵的蛇慢慢被暖了过来,心也软软地复苏过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对待与甘柿林的感情。甘柿林点燃她心里堆放的干草,把她置于熊熊大火中,自己却像人间蒸发一般。她手里拿着手机,几次把手按在甘柿林号码的发出健上,却一直没有发出。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然而她更清楚,自己除了软弱还是软弱,软弱到连打电话说一句温暖的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站在办公楼前不知道该去哪里。迈上台阶走进去,就能见到甘柿林,但她不能去,关闭手机躲在家里就是为了躲避他,人家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时候却去哭哭啼啼说“不要离开我”,甘柿林会怎么看待她呢?回到家里继续躲避,把自己整得要死要活的,甘柿林知道这些吗?

她读过一本杂志说,爱是要说出口。可是她不能把这些说出来,让甘柿林知道因为他,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引起他的同情和可怜。同情和可怜是心底生出的善慈而不是爱。

她想找个人聊聊,把满肚子的憋屈倾诉出来。

给付雪打电话时,她请假在家里为竞聘的事备考。

郦云舒顾不得什么,径直去了她的家。进门看见付雪,她的泪就淌了下来。付雪沏了一杯菊花茶,她只是流泪。付雪问怎么了?你说话啊!能有天大的事吗?她低了半日的头,两眼噙满泪说,我爱上了一个人。付雪并没有表现惊讶,反而平静地说,我猜猜这个人是谁吧?她抬眼看了付雪一下,付雪把茶杯往她身边移了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是甘柿林。她心里咯噔一下,表现出十二分的惊讶。

付雪望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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